深沉的麻木取代：
“计划？没有计划……只有必然的进程。
宇宙是冗余的，存在是错误……归零，是唯一的正确。
我们，只是顺应这伟大的潮流，加它的到来。”
“加？如何加？”
张晓辰追问。
“腐蚀秩序，放大虚无，引导潮汐……”
无面使者喃喃道，“让更多的灵魂认识到‘无’的真理，让秩序的根基松动……当‘主’的意志完全降临，一切的喧嚣都将归于永恒的宁静……”
“你们如何与‘虚无源头’，也就是你口中的‘主’联系？
通过那所谓的‘信标’？”
张晓辰注意到了关键。
“……信标，是‘主’赐予的恩典，是接引宁静的桥梁……
它能共鸣，能传递……当足够的‘虚无’在此界汇聚，便能打开通道，迎接‘主’的降临……”
无面使者的话语开始变得断断续续，眼神也更加空洞，仿佛在背诵某种教条。
张晓辰伸出手指，指尖一点微光亮起，蕴含着帝者本源之力，轻轻点向无面使者的眉心。
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，搜魂索魄，获取最核心的信息！
然而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无面使者眉心的瞬间——
异变陡生！
无面使者那原本黯淡的黑洞眼眸，猛地爆出极致的灰暗光芒！
他整个身体如同充气般膨胀起来，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灰败的虫子在蠕动！
“亵渎者！
与吾主一同……归于无吧！
！
！”
他出了最后的、疯狂而尖利的咆哮声！
一股远他本身力量层次的、精纯而恐怖的虚无之力，如同决堤的洪水，从他体内疯狂爆出来！
这力量带着绝对的湮灭特性，竟瞬间冲垮了囚牢的部分封印，朝着近在咫尺的张晓辰吞噬而去！
自爆！
而且是引动了某种隐藏在本源深处的、属于虚无源头的力量进行的自爆！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，足以重创甚至湮灭一位毫无准备的天圣巅峰！
但张晓辰，是大帝。
面对这足以湮灭星辰的虚无风暴，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，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：
“定。”
言出法随！
刹那间，那汹涌澎湃、即将彻底爆开的虚无风暴，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，硬生生地凝固在了半空中！
连带着无面使者那膨胀的身体，也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态，僵立不动。
整个囚牢内的时间与空间，都被张晓辰以一己之力，强行镇压、定格！
他看着被定格的虚无风暴中心，那一点最为凝聚、试图冲破束缚的灰暗核心，伸出了手，直接探入那足以湮灭万物的风暴之中。
帝力流转，万法不侵。
他的手轻易地抓住了那一点灰暗核心，如同捏住了一只挣扎的虫子。
“哼，一丝源头的分神意志，也敢在我面前放肆？”
他五指微微用力。
“噗！”
那点灰暗核心出一声无声的哀鸣，瞬间被他磅礴的帝力碾碎、净化，化为虚无。
随着核心被毁，被定格的虚无风暴也如同失去了支撑，缓缓消散于无形。
而无面使者的身体，则如同风干的沙雕，寸寸碎裂，最终化作一捧飞灰，彻底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