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过身来，直面花翎，“你可不要忘了，当初光仙子本就是曼多拉从庞尊手里借走的，”
“这件事，你们可都是见证者。”
“而光仙子能到人类世界，不过是被辛灵半途截走，”
“她所谓的保护，是将光仙子封存在暗阁中，长时间处于有知觉但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境地，”
“不能移动、不能表达、不能选择，这难道不是一种自由的剥夺？”
他上前一步，压迫感扑面而来，“还是说，你认可辛灵给她的这种‘自由’？”
花翎不由得后退一步，面露难以置信，“不，怎么可能……”
凛川步步紧逼，不给她喘息的机会，
“当时光仙子选择高泰明何尝不是无奈之举？辛灵并未真正还她自由，当时周围仅有高泰明一个符合条件的人类。”
“众所周知，光仙子的性格本就是映射的契约者，既如此，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她的自由意志，而不是那个人类的任性？”
他嗤笑一声，抛出更尖锐的质问，“都说庞尊未曾给过光仙子自由，看来，当初庞尊和光仙子契约的时候，是罗丽闯到雷霆轩认识的光仙子。”
“蓝孔雀、罗丽、茉莉和光仙子也是熟识，难道她们也是闯入雷霆轩认识的光仙子？”
“庞尊和光仙子一起去墨竹轩喝茶，难道是庞尊硬灌的？”
颜爵站在一旁，猛地愣住。
细想当年，早年庞尊和光仙子相处时，氛围其实并不压抑，甚至偶尔还透着几分默契。
凛川哼笑一声，声音陡然加重，字字戳心，“难道，庞尊要为了成全人类，而让自己永远陷入痛苦中？甚至于献出生命？”
“灵公主，你根本是慷他人之慨！”
他话锋一转，语气多了几分嘲讽，“你听说过，人类的小黄毛小子和富家千金的故事吗？”
“富家千金因为家庭中严格的家教，以为没人管、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，最潇洒、最酷，才是真正的自由，但实际上，真的是吗？”
“更何况，当初的争夺者中，曼多拉、孟艺、火燎耶，哪个是高泰明能斗得赢的？”
“庞尊花了大力气争取到的机会，你要他说放弃就放弃，还说不是你狼心狗肺？你这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！”
话音落下，灵犀阁陷入死寂。
颜爵愣住，没想到凛川竟能如此透彻。
庞尊看着凛川，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感动。
荒石被冻住，莫纱被钉在墙上。
花翎被凛川说的心烦意乱、怀疑自我。
高泰明却趁机猛地冲向沉睡的光仙子，企图重新契约。
凛川注意到这点，但他知道，这事，成不了！
因为……
毒娘娘到了！
毒雾弥漫，震开高泰明。
妩媚的笑声先于人影传来，“是！
这仙境中，人人都不敢伤害生命之母，才助长了她的气焰！”
毒夕绯的身影缓缓显现，她扫过全场，“你们干嘛欺负庞尊？还是冰璃元君最明事理。”
“仙子和人类？成何体统！”
毒夕绯瞥了庞尊一眼，“你继续，我来对付她！”
她站在花翎身前，挡住对方的视线，周身深紫毒雾弥漫，封住所有去路。
庞尊借曦冰灯护体，再次拉起光仙子，身体浮起，“叶罗丽魔法……”
高泰明欲要靠近光仙子，却被毒夕绯毒丝手拦住，
他无视毒夕绯的提醒，直接挥开她的手。
高泰明纵身跃起，伸出手，欲拉住光仙子，却被结界狠狠弹飞，摔在地上。
他面露绝望，“不——！
光莹！”
随即彻底昏迷过去。
“光仙子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