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的午后,阳光透过县委办公室的窗棂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孙陆雨正在批阅文件,手机突然响起。
看到是母亲打来的,他立即接听。
“陆雨啊”
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你爸他住院了。”
孙陆雨的心猛地一沉:“怎么回事?严重吗?”
“心脏病作,已经脱离危险了。”
母亲叹了口气,“在医院观察呢。
你要不要回来看看?”
孙陆雨握紧手机,心情复杂。
父母离婚已经十年,这些年来虽然都关心他,但几乎从不同时出现。
父亲三年前再婚,但那段婚姻只维持了两年就结束了。
“我马上回去。”
孙陆雨挂断电话,立即向祁国栋请假。
祁国栋关切地问:“需要帮忙吗?县医院我有熟人。”
孙陆雨摇头:“不用,我先回去看看情况。”
开车回家的路上,孙陆雨思绪万千。
父母离婚时,他已经上大学,但那种家庭破碎的痛苦至今记忆犹新。
十年间,他无数次幻想父母能够复合,但每次都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。
到达市立医院,孙陆雨在病房外看到了母亲。
十年过去,母亲两鬓已经斑白,但依然保持着知识分子的优雅气质。
“妈。”
孙陆雨轻声唤道。
母亲转过身,眼睛红肿:“你来了。
他在里面睡着了。”
透过病房门的玻璃,孙陆雨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,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
孙陆雨问。
“需要做搭桥手术,但因为他年纪大了,有一定风险。”
母亲的声音颤抖,“陆雨,我真的很害怕。”
孙陆雨握住母亲的手:“会没事的。”
这时,父亲醒了过来,看到门外的母子,虚弱地招了招手。
走进病房,孙陆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这些年来,他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微妙。
“爸”
最终,他轻声叫道。
父亲勉强笑了笑:“工作那么忙,还特地跑回来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
孙陆雨在床边坐下,“感觉怎么样?”
“死不了。”
父亲性格依旧倔强,“就是得在医院住一阵子了。”
让孙陆雨意外的是,母亲自然地拿起毛巾为父亲擦脸,动作熟练得仿佛从未分开过。
父亲也没有拒绝,闭着眼睛任由她照顾。
接下来的几天,孙陆雨请了年假,每天在医院陪护。
让他惊讶的是,母亲竟然主动承担起了照顾父亲的责任,每天煲汤送饭,无微不至。
一天下午,父亲睡着后,孙陆雨和母亲在医院花园里散步。
“妈,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。”
孙陆雨小心翼翼地说,“我可以请护工。”
母亲摇摇头:“没关系,我闲着也是闲着。
再说”
她顿了顿,“毕竟夫妻一场。”
孙陆雨敏锐地捕捉到母亲话中的深意:“妈,你是不是还”
“别瞎猜。”
母亲打断他,但眼神闪躲。
晚上,孙陆雨约祁国栋喝酒,倾诉烦恼。
“你说我爸妈这是什么情况?离婚十年了,现在又这样。”
孙陆雨苦恼地说。
祁国栋斟酌着语句:“老年人有时候比年轻人更需要陪伴。
你爸这次生病,可能让他们都意识到了什么。”
孙陆雨叹气: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