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事,李忝喝完杯中的茶水,也转身离开,留下薛徜徉与姚文学对视,他笑道:“我儿正紧着参加殿试,先回去给他解惑了。”
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姚文学一人,他拿着折子气愤地哼了声:“老狐狸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!”
说完,他乖乖走程序去了,要不是陛下醒了,他也没必要吃这哑巴亏,想起来又生气太子贵妃,两人要是没那么蠢,现在皇帝都是李颉了。
一路上都在生气,面上却和和气气给见到的熟人打招呼,转头又在心中到处蛐蛐。
今天对于姚纤来说,也是个难得的休息日,李忝回来的时候,她还没醒,听着屋外叽里呱啦一堆,睁开眼,觉得那男人的声音十分陌生,想了半天,终于把人想起来了。
忙让岳安然替自己梳妆,走出房间,便瞧着肖青啃着鸡腿蹲在汀兰苑外。
“肖青,昨天那么折腾,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?”
因为自己多睡了会儿,姚纤便希望肖青也多睡会儿,为了掩饰尴尬,她下意识这么问,可见在景王府,她的警惕去了多少。
肖青喝一口茶,嘟嚷着:“殿下是个好人,给我几身新衣服,又好吃好喝招待我,在夜市,我卯时就醒了,在这儿,我睡到巳时末,已经睡得很踏实了,就是因此,我希望咱们早点儿开干。”
姚纤走过去,拔了个鸡翅,两人早饭午饭混着吃,伺候的下人站在暖亭外,眼睛虽没看着他们,却时时刻刻注意他们的吩咐。
吃饱喝足后,姚纤才开口:“所以你很想早点儿铲除夜市?”
“那是自然,人间炼狱除了内心非常人的,谁乐意待下去。”
“你不是市长捡回来的儿子吗?按理说你们应该是一条心才对,怎么反过来想除掉他?”
一句话让肖青安静下来,他将手里的骨头放在空盘中,嘴唇油浸浸的,目光也变得空洞起来,仿佛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,嘴微微张着,声音像是从过去出:“因为他教我如何用残忍的方式缓慢地杀掉一个人,那年我六岁,拿着匕,听着那人的嚎叫声,冯叶轻握着我的手,一点点教我如何割掉人的舌头,不让血涌出,如何割掉人的耳朵、鼻子、两颗豆子,二十根手指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了,姚纤的眼睛却随着他的形容缓缓睁大,想起第一次杀死一只小老虎时,师傅说:禽兽而已,争的是你死我亡,而人因为会思考,想出了凌迟的刑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