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柯收拾药箱的度极快,不到一刻钟,就动身离开:“纤纤,我走了,有什么事飞鸽传书就好,虽然鸽子不一定能找到我,但你一定能找到我。”
姚纤还在诧异,忽然明白师傅说的是梅花楼,便点头:“谢谢师傅救我命。”
“谢什么,应该的,走了,三殿下,草民告辞。”
“我送前辈一程。”
李忝起身,跟着宋柯往外走。
看着两人离开,姚纤拿起手帕捂住嘴轻声咳嗽,等缓下来后,手帕被血沾湿,杜云珂接过手帕,着急道:“小姐,还有哪儿不适?”
姚纤摇头:“只是排毒,无碍,将我身上的银针拔了吧,五十根针别数漏了。”
“是。”
杜云珂将带血的手帕丢进旁铜盆中,起身拿起托盘走到床尾,把一根针丢一根进托盘,五十根不多不少刚刚好。
“我睡一会儿,有事叫我。”
姚纤躺下后,缓缓闭上眼睛,正巧李忝走进来,杜云珂正要行礼,被他制止。
“嘘,你家小姐睡着了,收拾的时候轻一点。”
李忝小声说,帮着杜云珂一起收拾东西,等他离开后,轻轻拉了根凳子来坐下。
也就是无人时,李忝才感到身体上的伤带来的疼痛,可他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心也疼,当时替她挡暗器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,无论她是否能躲过,他也会冲上去挡,因此他不后悔这么做。
即使如此,床上的人儿还是遭了大罪,要是他知道林鬼尤在黑市揭了赏金榜,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去迎敌。
他这么想着,强忍一口气在无人时破了,一口血差点儿喷到姚纤身上,后被他忍住,顺着嘴角溢出,随后他起身同时抹掉嘴角的血,打开门走出去,正巧碰到回来的杜云珂:“殿下,您这是?”
杜云珂处理好银针才回来,瞧着李忝嘴角挂着血,想着他被暗器所伤,杜锦应该处理好了,但还是不放心,将他叫回屋:“趁着我还在,帮您把把脉。”
“杜锦马上就回来了,由他来吧。”
李忝摇头拒绝,绕过杜云珂打算离开,刚走没两步,被姚纤叫住。
“那我来吧。”
姚纤只是浅眠,并未完全入睡,之前听着李忝不对劲,但没睁眼看,听着两人的话,她方才意识到李忝的伤没有完全处理好,便用双手撑着床单,艰难地坐起身。
李忝下意识地想拒绝,瞧着姚纤笃定的眼神,迅走过去,拉了张凳子坐下,主动将手伸过去。
姚纤将手搭在他脉上,装作无所谓地问了句:“伤口还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
李忝回了一句,姚纤已收回手,他担忧地望着她,生怕身体有什么隐藏许久的病。
“瞧你这副紧张的样子,”
姚纤笑起来,想掀开被子下床,才想起身体中毒导致下体麻痹无法动弹,叹一口气将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好,“你就是伤到内脏,血往胃里流,流多了就吐了出来,没什么毛病。”
闻言,李忝松了一口气,起身倒了杯茶水递给姚纤:“你呢?疼吗?”
不知为何,姚纤愣住,心脏跟着愣住,等心脏重新跳动,她才回神:“要是我说不疼,你会信吗?”
“不会,瞧你心口血肉模糊的样子,任谁都不会信,”
李忝将茶水递给姚纤,“等你好之后我们再上路吧。”
“不行,天灾等不得我好,师傅替我看过了,既然他走了,就表示没毛病,我在车上养病没问题,”
姚纤拒绝,接过茶杯喝下,心中升腾起一股暖流,才鼓起勇气问着,“昨日,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暗器?我昏迷前瞧着那三枚长针大半插入你身体了。”
她这番话将李忝问住,他思索许久,闷着声回答:“若我说我自己都不知道,你会信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