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笄礼结束后第三日,南江暴雨被正式放到明面说,由姚文学主持,呈上二十封奏折,张皋走下高台,将奏折用托盘装上,走到李云山身旁。
接连几十封的求救奏折与信封,在收到第六封时,李云山就派了治水使去了南江上游,分明是大水,为何叫暴雨呢?只因南江这场暴雨从下游落到上游,接连下了半个月。
前几日才放晴,堵在南江曲水外的治水使的信刚巧昨日到,说得便是放晴后灾区伤亡,目前已有灾民往上京去了。
沿途乞讨,灾民数量众多,会导致百姓慌乱,民心不稳,且大灾大难后常伴有瘟疫,不能让他们离开南江范围。
这些是常识,既然在朝为官,且都是五品及以上的重臣,对这些事都了然于胸,只是后者是只拨粮赈灾,还是派赈灾使去,这些事估计就是今日事。
龙座上,李云山将早就看过的奏折信封重重摔在桌子上,俯视下面的众臣:“南江水灾至今二十有余,樊跃来信说是搞不定,你们谁去?”
他将下面众人一一看过,最后目光落在姚文学身上,姚文学头一低,快埋入胸口。
无人应下,李忝低头悄悄将周围的官员打量一番,脑子一转,出了列:“父皇,儿臣愿意前去。”
此话一出,全场哗然,唯独李云山气定神闲地坐在龙座山,一双眼睛写着满意的笑:“忝儿啊,你可懂治水之法?”
“儿臣只在书上看过,若是有师傅教儿臣,自是更好的,”
李忝恭敬回答,环视四周,“只是儿臣才回来不久,怕是无人愿意带我,父皇若是放心,大可以让我自己带几个人去。”
“你们有谁愿跟三殿下去南江的啊?”
李云山拔高了声,朝堂这些弯弯绕绕年轻时他便经历过一次,自然看得比谁都明白,下面这些大臣换了三分之二,剩下三分之一也在拼命讨好李颉,他们自认为做得隐蔽,实则全被李云山看在眼里。
无人应,李云山觉得愤怒,李忝却觉得无所谓,跪在地上,恭恭敬敬地说着:“父皇,儿臣可以带自己的人一起去南江,他们都是走南闯北的侠客,也都跟着儿臣在北疆立过军功。”
闻言,李云山将目光放在李忝身上,心中疑惑,他难道就不知道离开上京,死亡几率直线上升吗?
一旁李颉回过神来,忙看一眼不远处的王御史,他随机出列:“陛下,微臣认为三殿下此举十分妥当,三殿下可以先去看看,随后将所见传到上京,再决定是否增派人手。”
“微臣附议。”
吏部尚书薛徜徉站了出来。
在他之后又站出来一大堆官员,最后李云山将目光落在姚文学身上:“姚卿觉得呢?”
“微臣认为三殿下有勇有谋,定不会让陛下失望。”
姚文学话刚落,李忝笑出声:“姚相可真了解我。”
朝堂之事并不复杂,复杂的是人心,李忝早知晓这些,却没想到这些重臣竟无一人替他说一句话,俯身磕头后起身:“父皇,既如此,就让儿臣试一试,是在野的大家好使,还是朝中重臣好使。”
“好!
此事就由李忝来办,”
李云山豪气喊一声,“诸位还有事没?没事都退了吧。”
“吾皇万岁。”
李云山起身,对张皋说:“将李忝叫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彼时,李忝与李云山就南江暴雨进行亲密交流,姚纤坐在采和苑中借着天光看杂书,负责梅花楼与她之间传递信息的岳安然跌跌撞撞跑进来:“楼主,南江那边塌了。”
对于南江洪灾之事,姚纤早有耳闻,并让楼中传信,让南江分部安抚百姓,毕竟挣了老百姓的钱,当老百姓出了天灾,自然也要救一救。
岳安然这一声喊,让姚纤放下书,坐直身,疑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