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看得七七八八了,在这书暖阁种,她仍找着几本没看过的书,兴匆匆地取下来放进挎包中。
半个时辰后,李忝以为姚纤已经走了,没想到她捧着本书走回来,还丢下一句:“我午饭在这儿吃,没问题吧?”
“自然没问题。”
李忝笑着回答。
两张小木桌,放着两碗疙瘩汤,卤子另做,比张妈的咸了些,姚纤从疙瘩汤抬头看李忝:“就这?”
“就这呀,有主食、蔬菜、肉,你还想要什么?”
李忝疑惑。
“但也不是,昨日才吃了疙瘩汤来着,”
姚纤点头拿起勺子舀了半勺疙瘩汤,“比玉井村的咸一些。”
“自然会咸一些,当粮饷无法支撑军队时,大家会吃疙瘩汤加盐,要是没有疙瘩汤,那就只喝盐水,运气好,打点儿野外,运气不好,哪怕是毒蛇癞哈莫,任何能见到的无论能不能吃,都能吃。”
李忝忽然睡起北疆的事,令姚纤诧异不已,北疆本就南朝最寒冷最边缘的地方,食物匮乏、将士军需几乎全靠补给,既因此游牧民族才会杀过来,抢夺食物。
看着她一点点干掉疙瘩汤,李忝忽然笑出声来:“将士随我回上京,本该论功行赏、升官财,怪我,都怪我。”
“他们死了吗?”
“也没有,跟我进上京前走了几个,随后回上京后,为了保护我,也走了几个,现下还剩八人,”
李忝认真算着,算到最后,一声长叹,“来时二三十,现在只剩下八个人。”
他正要往下说,呼吸间把口水呛入气管,猛烈咳嗽起来,一咳嗽背上的伤便疼,又怕疼又不敢咳嗽,把身体晃得好生奇怪。
姚纤见状,叹一口气,走到他背后,轻轻拍着背:“好啦,想那么多干嘛还把自己呛着了,要我说先干嘛就干嘛,那怕是死也是为自己死,他们乐意跟着你,就是认为你值得信任,你这么颓废丧气,他们就是死了也是气死的。”
她一番话把李忝逗笑了,然后刚合上不久的伤裂开了些,杜锦与姚纤便手忙脚乱把人抬进屋里。
“杜锦,我下午还有事,李忝交给你了。”
说完,姚纤便走了,一路上心情极好,离开景王府后门,拐进西市最近那栋饭馆,踩着楼梯上了三楼:“哪位是珍馐馆管事的?”
少女进屋,屋中一群人二三四十岁目光落在她腰间,随后起身跪在地上:“属下拜见楼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