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京。
秋日的皇城一片金黄,前朝有一位皇帝酷爱银杏,因此在皇宫里种了许多银杏树,本朝太祖节俭,修缮皇宫时也并未铲除,于是就延续至今。
老皇帝的心情也如同这秋日的银杏一样,肃杀、寂静、伤感,自从上次娄伟大破贼军阵斩冬瓜王之后,从徐州传来的消息就全部变成了噩耗。
整体总结下来就是:娄天纵a了上去,娄天纵残血了,娄天纵闪现回了泉水,齐先竹释放了峡谷先锋,中路一塔被推了,中路二塔被推,高地塔和水晶被推,贼军级兵出现。
若不是此刻在东海道的平叛大军还有一战之力,尚有逆风翻盘的机会,娄天纵早就被老皇帝一道圣旨下狱问罪了。
“皇爷,颖桥伯派人送来了两个人。”
一名内侍走了进来,低声向皇帝禀告。
“哦?”
老皇帝回过神来,随后带着不满说道,“他不好好地想着如何平叛,送什么人来?是什么人?美人吗?”
“两辆车还蒙了黑布,侍卫上去检查过了,是两个男人。”
内侍又低声解释道。
老皇帝立刻明白其中必有隐情,于是摆了摆手说道:“喊颖桥伯派的人进来。”
很快,一名穿着粗布军服的人走了进来,一进大殿便拜倒在地道:“参见陛下。”
老皇帝听到声音不对,连忙转身惊讶道:“颖桥伯?你怎么会突然返京,还做如此装扮。”
来人正是娄天纵,他在洛京城外便改头换面,以颖桥伯随从的身份进皇城求见。
“陛下,末将有天大的委屈啊!”
娄天纵老泪纵横,委屈地望着老皇帝。
老皇帝沉声道:“你且起身,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娄天纵站起来,将在徐州的战事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,老皇帝沉吟片刻,说道:“将这二人给我带进来。”
很快辛从和潘元就被带到殿内,辛从见到皇帝便脸色苍白,不过还是倔强地一言不,闭着眼睛跪在地上。
而潘元则是吓得一直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磕头,吓得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老皇帝盯着辛从看了一会,随后又看向还在磕头的潘元道:“抬起头来。”
潘元停下了磕头的动作,哆哆嗦嗦地抬起头,此时他的额头早已是一片青紫。
“你不是毕景安家的那个管家吗?”
老皇帝居然对他有印象,皱着眉头问道。
潘元战战兢兢地说道:“小人参见陛下,自从前次老爷被陛下申饬,已经将家仆遣散了,小的也是因此才沦落到被人胁迫。”
老皇帝居然很有耐心地点了点头道:“你且说说此事,从你离开毕府说起。”
潘元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,老皇帝听后眉头又皱了起来,紧接着他问道:“和辛从一起的那个人是谁?”
辛从听到一半便猛地睁开了眼睛,他有些惊诧地望着潘元,没想到此人听力竟然天赋异禀,当日他是等潘元走出十丈开外才开始说话的,期间还特地观察对方有没有侧耳偷听。
等到后面老皇帝问的时候他才觉察到不对,连忙出言喝道:“混账!
不许说!”
老皇帝有些不耐烦,他挥了挥手,马上便有甲士从门外走了进来,将辛从的嘴给堵上,然后将人拖到了一边。
“你继续说。”
老皇帝指着潘元道。
潘元无视辛从那充满怒火的目光,继续说道:“辛从称呼他为许先生,并没有称呼什么官职,但他身上弥漫着一股香味,似乎是梅花香,十分浓郁就像是整个人都被腌了很久一样。”
“腌了许久。”
老皇帝反复念叨了几下,这位许先生既没有官职又没有全名,还真的不是很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