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均脑海中生起这个念头的,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,只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人瘫软在地。
城下的这些狄丘冶的监兵自然是李不争带人假扮的,城门刚刚打开他们便暴起夺门,迅地往城中杀去。
而城外的那些所谓的追兵则是左宇率领两千人紧跟其后,看到城门被李不争夺下,他们快奔跑起来,等到他们杀到浮桥边,桥身上还没有烧起来的火头轻松便被扑灭,左宇率部沿着河岸直接进城。
城中守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,见城门已破,再也无心恋战,纷纷丢下兵器四散而逃。
城中百姓也被突如其来的贼兵吓得抱头鼠窜,整个彭城顿时乱作一团。
彭城东城,这里是整个徐州最繁华的地方,徐州刺史府和彭城县衙都坐落在这里,州内的世家大族也多在此地购置房产,彭城卫卫军衙门也坐落在这里,卫军衙门边上便是蒋易书忽的府邸。
蒋易书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写着书信,朝廷平叛大军即将开拔,颖桥伯娄天纵想要将大营设在彭城,所以提前写信,让他先勘测好合适的大营位置。
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彭城附近查看,挑选了几处适合大军扎营的地方,准备回信给娄天纵,供其自行挑选。
就在他将回信写好准备让信使送出的时候,突然城中喊杀声大作,吓得他连忙起身拔剑。
蒋易书稍微侧耳倾听一下,现这喊杀声距此还有些距离,于是他这才松了口气,大步走出房门喊道:“是哪里传来的喊杀声!”
门外的随从们也是一头雾水,不过有那机灵点的已经跑去前院打听消息了。
过了一会管家焦急地从外面跑了进来:“老爷,大事不好了,贼兵进城了!”
“胡说,贼兵被挡在前线寸步不能前行,哪来的贼兵?”
蒋易书满脸不信,他昨晚还收到吕梁镇的战报,说击退了下邳来的贼兵,对方在镇外扎营,似乎是不想走。
就算贼兵一夜之间攻破了吕梁镇,也不可能飞进这彭城里。
至于说南面就更不可能了,胡文海一家都在隔壁宅子,要是挡不住贼兵他绝对会回来安置家人的。
管家焦急道:“贼兵是从北面进的城,老爷快走,晚了就走不了了!”
蒋易书心中一惊,随后便是愤怒,这些贼兵竟然会从北门进城,这守城的军官是吃屎长大的吗?
但此时显然不是追究贼兵如何进城对的时候了,听得这喊杀声逐渐靠近,蒋易书连忙吩咐道:“带上夫人少爷,咱们从南门走!”
他府中奴仆随从曾经都是彭城卫退下的士卒,做事也最讲究雷厉风行,也没有舍不得宅子地契的事情,只是带着些金银细软,便匆匆地出了门。
此时门前的大街上已经能看到贼军的身影了,蒋易书说道:“去把胡文海的家眷也带上。”
蒋易书指着胡文海的宅子说道。
胡文海的家中只有夫人和幼子二人,他夫人也是将门出身,在听到城中响起喊杀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拾细软,听到蒋易书的管家来喊她逃走,毫不犹豫地带着幼子跟着出了门。
两家人快地来到南门,此时南门的门口已经挤成了一团,那些反应过来的富商、世族都选择从这里出城——毕竟东门就是泗水出城后也无处可逃,而西门离得较远,只有南门最适合。
看到南门被堵得水泄不通,蒋易书指着侧边的小门道:“走腰门出城!”
原来这彭城也跟洛京一样,在大门侧边掏了一个过粪车的腰门,这些人急于逃命却忘了这里还有个出口。
蒋易书一行人忍着恶臭从这里出了城,一出城便朝着南边的官兵防线赶去。
徐成的两千人并未全部进城,李不争留了人在北门处通知他分兵沿着外城奔袭其余东西两门,成功地在东门把准备出逃的一众官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