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达钟离,这一路上齐先竹果然对他言听计从,他的所有安排都被贯彻地执行下去。
他们每商谈一次,齐先竹就觉得自己是小看这个军师了,愈地觉得要是之前有李不争来出谋划策,他此时说不定都准备打洛京了。
队伍中通缉犯众多,不过他们所冒用的户籍信息都是真实的,加上原本有胡须的就剃掉,没有胡须的就蓄须,所有人面貌一变。
在这个没有清晰留影技术的年代,单靠几张手绘的海捕文书想要认定是否是同一个人还是很困难的。
齐先竹目标太大,不适合作为明面上的领,而李不争不但年轻,在许多地方都露过脸,更不适合。
幸好队伍里有个老骗子,他是荆州人,在原籍坑蒙拐骗事了,逃亡途中入的伙,也算是老人了。
老骗子叫冯翊,不知道和冯实是不是什么远房的亲戚,他打小读过几年私塾,穿上衣服之后气质一变,竟真的像是一位富商。
于是一位冯姓富商为了躲避贼乱,从荆州迁到江淮,途经钟离觉得这里人杰地灵,便生了居住之意,购置城东五里处庄园一处并水田十二亩。
在金钱开路之后,这百余人都冒用身份在本地入了户籍,也算是正式得了一个身份。
在这里落脚之后,李不争便派人四处打听消息,又准备好礼物拜访周围的邻居。
城东风景秀丽,不少城中权贵都在这里置了别院,闲暇时候来此度假。
等各种消息汇聚回来之后,李不争现坏了,他们来错地方了。
这运河修缮的地方主要在东边的楚州,北边的泗州、徐州、亳州,濠州虽然出了不少劳役,但始终属于外调役员,就算是被压迫也始终有上层官员在扯皮,所以民怨根本没有本州这么大。
加上濠州富庶,就算前几年淮河的水灾都没有影响到他们,百姓勉强可以糊口更加无心造反。
“实在不行就还像以前一样,四处设立据点,壮大人手然后再一同举事。”
许义升拍着大腿说道。
“太慢了。”
李不争摇了摇头,“这样一来又走之前的老路了,再说在江淮一带又没有襄阳卫做遮掩,万一有个地方暴露,难道提前举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