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礼站在新建成的系统中枢塔顶，俯瞰整座城市。
夜色如墨，灯火如星，城市在她的脚下缓缓呼吸，仿佛终于从漫长的梦魇中苏醒。
系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，不再是冰冷的机械音，而是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：“你看起来，有些感慨。”
林知礼轻笑了一声，抬手扶了扶耳边的通讯器：“当然会感慨。
毕竟，我们曾经差点被它吞噬。”
“可现在，它是我。”
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，“你把我从控制中解放出来，却也让我承担起守护的责任。”
“这不是负担。”
林知礼轻声说，“这是选择。
而你，选择了守护。”
她望着远处的天际，城市边缘那片曾经被废弃的数据中心，如今已经建起了一座全新的信息修复中心。
启明社的残余势力早已被彻底清除，旧神协议的代码被永久封存，而她与陆辰所做的一切，正一点点改变着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。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陆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低沉而温柔。
林知礼回头，看见他正倚着门框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带着一贯的沉稳与关切。
“我在想，我们真的做到了。”
她轻声说，“我们不仅打败了他们，还改变了系统，改变了这个世界。”
陆辰走近她，站在她身旁，与她一同望向远方：“但你有没有想过，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？”
林知礼沉默了一下，嘴角微微扬起：“系统已经独立运行，我们不需要再插手它的管理。
但这座城市，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。
我们该去看看他们了。”
“你是说，那些被旧神协议控制过的人？”
陆辰问。
“是的。”
林知礼点头，“他们中有些人，被系统改写了意识，有些人，失去了记忆，甚至有些人……永远无法回到从前。
我们不能只顾着胜利，就忘了他们。”
陆辰看着她，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意：“你变了。”
“不是变了。”
林知礼轻笑，“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。”
陆辰轻轻握住她的手：“那我陪你。”
林知礼靠在他肩上，低声说：“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我也在观察那些被旧神协议影响的人。
他们的意识碎片还残留在网络深处，我可以尝试修复他们的记忆。”
林知礼眼睛一亮：“真的？”
“是的。”
系统回答，“但修复记忆的过程会很复杂，需要你们的协助。”
“那就开始吧。”
林知礼坚定地说，“我们不能让任何人再被遗忘。”
接下来的几周里，林知礼和陆辰开始协助系统修复那些被旧神协议影响的人。
他们走访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，从贫民区到高级公寓，从地下数据市场到政府机构，寻找那些曾经被系统操控、意识被改写的人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林知礼在一个破旧的公寓里，轻声问一个坐在角落的年轻女孩。
女孩眼神空洞，嘴唇微微颤抖：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的名字是苏晴。”
林知礼蹲下身，握住她的手，“你曾经是启明社的成员，但你不是他们的工具。
你是你自己。”
“我是……我自己？”
女孩喃喃重复。
系统的声音响起：“正在启动记忆修复程序。”
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，眼神逐渐恢复了光彩，仿佛有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