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说着,一边继续轻柔地抚摸着黑狗,试图让它彻底放松下来。
过了一会儿,陈云见黑狗情绪稳定了些,便抬脚小心翼翼地跨过黑狗的后背,然后右手从黑狗脖子前抄过,动作极为轻柔,生怕再次激怒它。
紧接着,他双腿微微用力夹紧,双手也紧紧搂住黑狗,将它的身体稳稳固定住。
随后,陈云慢慢将黑狗的左前腿提了起来,见黑狗没有太大的反抗动作,这才扭头对赵叔说道:“赵叔,现在应该没问题了,您来吧。”
赵朱国迅打开药箱,动作娴熟地调配药水,随后小心翼翼地提着吊瓶,刚准备靠近黑狗,黑狗像是感受到了危险,原本稍微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,再度呲牙咧嘴,喉咙里出低沉的吼声,还拼尽全力地挣扎,那原本虚弱的四肢不断蹬踹,搅得周围尘土飞扬。
“黑狗,你可得冷静点!
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,你的狗崽子可咋办呀?我们是真心来救你的,这是在给你治病,千万别乱动了。”
陈云见状,急忙蹲到黑狗身旁,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脑袋,一边焦急地劝说。
他打从心底觉得,这条黑狗聪慧异常、通人性,说不定能听懂自己的话。
奇迹生了,黑狗像是真的听懂了陈云的劝慰,瞬间停止了挣扎,原本凶狠的目光也变得柔和,轻轻“呜呜”
叫了一声,缓缓伸出舌头,舔了舔陈云的手,像是在表达信任与歉意。
赵朱国见此情景,深吸一口气,壮着胆子上前。
他仔细观察黑狗,见它确实安静下来,才放心地开始寻找黑狗身上的血管。
赵朱国的眼神专注且沉稳,在黑狗腿上反复查看,终于找准血管,稳稳地扎下针头,接着用绷带将针头固定好,这才放心地提起吊瓶。
“赵叔,我去找根木棍,把吊瓶挂起来。”
陈云说着,拿起匕,在附近寻觅一番,挑了根粗细适中、长度合适的木棍。
他用匕削去木棍上的枝丫,将一端削尖,随后用力插进地面,稳稳当当的,又把吊瓶挂在木棍顶端的分叉处,位置恰到好处。
黑狗低头瞅了瞅腿上的针管,鼻子凑近嗅了嗅,随后安静地躺回原地,它那乌黑的大眼睛,此刻满是温柔,静静地望向不远处正在打闹的狗崽子。
三只小家伙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目光,立刻围拢过来,挤在黑狗身旁,迫不及待地开始喝奶,小尾巴还欢快地摇晃着。
“赵叔,黑狗身上的疥癣也得治治,您这儿有啥药能治不?”
陈云皱着眉头,满脸担忧地看向赵朱国。
赵朱国无奈地摇了摇头,解释道:“我药箱里还真没治这病的现成药。
不过,我倒是知道些土办法,机油、煤油或者柴油,涂在患处能有效果;要是没有这些,米糠油也行,猪油多少也能作用。”
赵朱国搜肠刮肚,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知道的法子都告诉了陈云。
陈云默默记下,暗自打算,等有空就去买点煤油回来,家里连猪油都没有,看来也得一并买些。
“陈云,等药水输完,这针你会拔吧?”
赵朱国突然想起,出声问道。
“会的,赵叔,您放心。”
陈云自信地点点头。
“那行,我得回去了,地里还有一大堆活儿等着我呢。”
赵朱国一边收拾药箱,一边起身。
“赵叔,您别急着走啊!
眼瞅着就中午了,我给您烤狍子肉吃,您吃了再回去呗。”
陈云赶忙挽留。
“不了不了,家里还有你之前送的肉,你婶婶昨晚烧了,吃了一顿,今天还剩一半,我回去还能再吃一顿。”
赵朱国笑着摆摆手,婉拒了陈云的好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