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“令尊当年也是如此,虽身在商界,却心系更广阔的天地”
他轻易地将话题引向了她的父亲,并再次强调了沐正清的“不凡”
与“脱”
。
沐兮垂下眼睫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孔雀胸针的边缘,声音低柔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“父亲他确实想得很多,也很远”
“只是我那时年纪小,很多事都不懂。
现在想想,甚至不知道他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,和哪些人往来”
“有时候觉得,我这个女儿,做得很失败”
她抬起眼,眸中水光潋滟,充满了女儿对亡父的追思与一种“无法理解父亲事业”
的怅惘。
这副模样,脆弱、美丽,带着对父辈世界的好奇与一点点无知,对于孙应洋这种自诩为“引导者”
和“知情人”
的男人来说,无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。
孙应洋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,语气更加温和,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意味。
“沐小姐不必自责。
令尊所图甚大,所涉之事也确实复杂,并非寻常商业往来”
“有些领域甚至牵扯到国际间的微妙平衡与未来的格局,不理解也是正常的”
他向前微微倾身,压低了声音,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。
“就比如,有些涉及技术引进和人才交流的项目,初衷虽好,但在实际操作中,往往会触碰到各方势力的敏感神经”
“一旦处理不当,就容易引火烧身”
技术引进?人才交流?沐兮的心猛地一跳。
这似乎与父亲投资译书馆、资助留学生的行为隐隐吻合,孙应洋是在暗示什么?
他是在将沐家的祸事,归因于父亲触碰了不该碰的领域,得罪了不该得罪的“国际势力”
吗?
她脸上适时地露出震惊与恐惧交织的神情,下意识地抓住了孙应洋的衣袖,像抓住救命稻草。
“孙先生,您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“父亲他是不是因为这些才”
她的话没有说完,但意思已然明了。
孙应洋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袖的、微微颤抖的手,并没有推开,反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动作带着一种安抚性的亲密。
“沐小姐,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
有些真相,知道了未必是好事,反而可能带来更大的危险”
他话语像是关怀,实则是在加深她的恐惧和对“真相”
的渴望,同时暗示只有他掌握着关键信息。
“可是,我怎么能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?”
“那些父亲曾经合作过的人,他们现在又在哪里?会不会也知道些什么?”
沐兮的眼泪恰到好处地在眼眶中打转,欲落未落,显得格外凄楚动人,她故意模糊地指向“合作过的人”
,试图引导他透露更多关于码头事件参与者,尤其是外国方面的信息。
孙应洋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权衡。
他打量着她,目光在她美丽而脆弱的脸庞上流连,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,叹了口气。
“沐小姐,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”
“罢了,看你如此难过,我实在不忍心”
他凑近了些,声音压得更低,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垂:“我确实听到一些风声。
据说当年码头事件,海关方面之所以异常强硬”
“是因为接到了来自……很高层面的指令,认为沐家运送的某些‘特殊物品’,违反了某些……未公开的国际协议”
很高层面?未公开的国际协议?
沐兮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孙应洋果然知道,他正在将线索引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