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路,都凝聚在了这三个字之上。
复仇,从这一刻,才真正开始。
而他,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处处被动躲避的青年了。
回到阳间的第一口空气,带着戈壁夜晚特有的干冷与沙尘气息,刺得林晏肺部微微生疼。
他站稳身形,体内传来阵阵虚脱般的空虚感,强行施展阴阳归墟的后遗症开始显现,经脉如同被撕裂过般灼痛,神魂也传来阵阵疲惫的眩晕。
但他站得笔直,仿佛脚下这片荒凉的土地,就是他新的。
陆馨和银月紧随其后出现,两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,以及难以掩饰的担忧,看向林晏的背影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如同化作了一块亘古的岩石,与这死寂的罗布泊融为一体。
夜风吹动他略显凌乱的丝和破损的衣角,却吹不散他周身那股沉淀下来的、冰冷而厚重的气息。
父亲的消散,力量的暴涨与透支,生死一线的搏杀,这一切都如同最残酷的锻锤,在极短的时间内,将那个尚带几分学生气的青年,锤炼成了一个眼神深处藏着风暴的男人。
良久,他才缓缓转过身,目光扫过陆馨和银月,声音沙哑却异常平稳:先离开这里。
没有多余的解释,也没有情感的宣泄,只有最简洁的指令。
他当先朝着雅丹地貌外围走去,步伐看似缓慢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陆馨和银月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。
她们默默跟上,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,林晏需要的不是同情,而是时间和空间去消化这一切。
返回停车点的路程沉默而压抑。
直到坐进那辆经过改装的越野车,动引擎,驶离这片承载了太多痛苦记忆的死亡之海时,林晏才再次开口。
我需要闭关。
他握着方向盘,目光直视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一小片沙地,这次收获……和损耗,都太大了。
必须尽快稳固境界,彻底掌握新增的力量。
他顿了顿,补充道,就在银月家的祖祠。
那里有阳炎镜守护,相对安全,也足够隐蔽。
银月立刻点头:好,我立刻安排,确保不会受到任何打扰。
陆馨看着林晏冷硬的侧脸,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道:那……接下来,你有什么打算?她指的是对付陆天权,以及阴阳两界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