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似与往常无异。
月色朦胧,街巷寂静,只有打更人悠长的梆子声偶尔划过夜空。
然而,在这平静的表象下,是无数紧绷的神经和蓄势待的利刃。
谢景行的亲信精锐,早已换上演习部队的号衣,控制了所有通往皇城、衙门、交通枢纽的要道暗哨,弓上弦,刀出鞘,只待一声令下。
子时刚过,万籁俱寂。
城西那所被英国公暗中买下、作为此次阴谋指挥中枢的僻静别院外,几条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外围的暗哨。
与此同时,京畿大营中,几位参与密谋的中级军官或在睡梦中被捂住嘴拖下床铺,或在被“紧急军情”
召集至中军帐时,现帐内端坐的不是上司,而是内卫府冰冷的面孔和雪亮的腰刀。
边境相关军营中,类似的一幕也在同步上演。
“砰——!”
别院坚固的大门被巨大的撞木轰然撞开!
甲胄摩擦的铿锵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!
火光骤亮,映照出禁军士兵森然的面孔和如林的长枪!
屋内,正围在地图前焦急等待“城外火光”
信号的英国公张维、镇国公等人,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骇得魂飞魄散!
英国公手中的茶杯“啪嚓”
落地粉碎,镇公国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宝剑,却摸了个空——为掩人耳目,他们此次并未携带显眼兵刃。
“你……你们是何人?!
胆敢……”
英国公强作镇定,色厉内荏地呵斥,话音未落,已被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反剪双臂,死死摁在地上,花白的头颅被迫扬起,正好对上缓步走入的、身着玄甲的内卫府都统那毫无温度的目光。
“英国公张维,镇国公李贽……尔等勾结边将,密谋作乱,证据确凿!”
都统的声音如同寒冰,砸在每个人心头,“奉旨拿人!
反抗者,格杀勿论!”
几乎在同一时刻,京畿各处庄园、边境几座军营,都上演着类似的场景。
逮捕、缴械、封锁消息……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,干净、利落、精准。
偶有零星抵抗,也迅被绝对优势的力量碾碎,未能掀起丝毫波澜。
前一刻还在幻想着权倾朝野、拨乱反正的勋贵大佬们,此刻如死狗般被拖出他们精心挑选的“指挥所”
,衣衫不整,形容狼狈,脸上写满了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惊骇、茫然与绝望。
他们苦心经营的势力,耗费巨资蓄养的死士,精心编织的关系网,在国家机器绝对的力量和精准的情报面前,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泡沫,一触即溃。
副本(政变)还没开团,团长(英国公)就被守关boss(内卫)堵在出生点(别院)一键清场?是大型团队诈骗(密谋)翻车现场!
次日清晨,当第一缕阳光照常洒向京城,坊市如常开张,小贩的吆喝声、车马的喧嚣声重新充斥街道,百姓们揉着惺忪睡眼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时,几乎无人察觉到昨夜曾生过一场足以颠覆王朝的惊涛骇浪。
偶尔有人议论起昨夜隐约听到的兵马调动声和短暂的嘈杂,也大多以为是“秋季演习”
的一部分,并未深究。
帝国的中枢,在经历了一场无声的、高烈度的内部清洗后,依旧平稳地运转着。
澄心堂内,云舒接到了谢景行亲自呈上的、墨迹未干的行动汇报。
她细细浏览着被捕人员名单、缴获的密信证据,脸上依旧平静无波,只是端起手边的清茶,轻轻呷了一口。
“名单上的人,按律严办,查抄家产,夷其三族。”
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,仿佛在决定今晚的菜单,“其党羽,依罪论处,不可姑息。
边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