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
!”
陶片与炭灰齐飞!
“要灌进——”
他抬,目光如淬火的箭矢,穿透风雪,直刺皇城方向!
“狗皇帝——喉管里——!
!
!”
风雪骤然狂卷!
天地失色!
云舒死死攥着他的手,指甲深陷他皮肉。
泪已流干,眼底唯余一片焚尽八荒的血色!
她弯腰,抓起地上那把匕!
刀锋染着两人的血!
她走到石案前,刀尖抵住案面!
手腕用力!
“嗤——!”
刀锋刻石!
火星迸溅!
一个血淋淋的“杀”
字!
在青石案上!
狰狞显现!
最后一笔刻下!
她猛地掷刀!
“铛啷——!”
匕深深钉入焦黑的残柱!
刀柄嗡鸣不止!
她转身!
扑进谢景行怀里!
双手死死环住他劲瘦的腰!
脸埋在他染血的胸膛!
肩胛剧烈颤抖!
没有哭声!
只有压抑到极致的、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!
从喉管深处挤压出来!
谢景行紧紧回抱住她!
手臂如同铁箍!
将她颤抖的身躯死死按进怀里!
下颌抵着她冰冷的顶!
玄色大氅裹住两人!
在漫天风雪中,如同最后一座不灭的烽燧!
风雪呼啸!
卷过焦黑的断壁!
卷过染血的石案!
卷过地上明黄的碎片!
如同为这场血祭!
奏响最后的丧钟!
许久。
风雪渐歇。
云舒从他怀中抬起头。
脸上泪痕已冻成冰渣,眼底血色褪去,唯余一片焚烬后的、冰冷的空寂与决绝。
她推开他。
弯腰。
拾起地上那卷被撕得只剩一角、还粘着丹砂印泥的明黄圣旨碎片。
她走到石案前。
将那片残破的明黄,轻轻放在那个血刻的“杀”
字之上。
然后——
她解下腰间那枚玄铁对牌。
冰冷的玄铁,在雪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。
她将令牌,重重压在明黄碎片之上!
如同盖棺定论!
她转身。
不再看这片焦土。
“走。”
她声音嘶哑,却异常平静。
谢景行深深看了一眼石案上那枚压在“杀”
字与明黄之上的玄铁令。
如同滴血的战书。
他脱下大氅,裹住她单薄的身躯。
握住她冰冷的手。
两人并肩。
踏着染血的雪路。
头也不回。
走向风雪深处。
走向——那必将被鲜血染红的黎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