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连审判长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。
然而,陆诚话锋一转。
“在这里,我不想再赘述他们的罪行。我想讲一个很简单的故事。”
他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法庭的墙壁,望向了遥远的地方。
“10几天前,一个叫季云飞的年轻人,带着他东拼西凑借来的几万块钱,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,从豫州来到魔都,敲响了我律所的门。”
“他跪在我的面前,一个七尺高的男人,哭得像个孩子。他说,陆律师,我不要钱,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,我只想要一个公道。”
法庭内,季云飞的哥哥,刚刚恢复自由不久的季云宇,坐在旁听席的角落,听到这里,眼眶瞬间红了,死死地咬住了嘴唇。
陆诚的声音依旧平静,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。
“他的母亲,一位在村支书岗位上奉献了一辈子的老人,因为不愿意让村民的土地被无良商人以极低的价格强占,被人打断了腿,抢走了地。必竟,在某些人眼里,这片土地上长的不是庄稼,而是金灿灿的钞票。”
“这还不够。为了让她彻底闭嘴,他们往她的床垫下,塞进了一包精心准备的毒品。于是,一位功勋村支书,一夜之间,就成了涉黑、涉毒的犯罪分子。”
他的目光,不经意地扫过钱宏达,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政法委书记,此刻身体抖得如同筛糠。
“她的儿子,也就是这位,季云宇法官。”陆诚的视线,转向了季云宇。
“一个本该用法律保护别人的人,一个坚信法律能够带来公平正义的法官,只因为想用最正常的法律程序,为自己的母亲讨一个说法,就成了某些人眼中的‘绊脚石’。”
“于是,一顶‘洗钱’的帽子,就这么扣在了他的头上。他被他曾经最信任、最服务的系统,用最卑劣、最无耻的手段,关进了他曾无数次将罪犯送进去的笼子。”
陆诚顿了顿,环视法庭。
“审判长,各位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?这是一个荒诞的故事。一个保护村民的人被打成恶霸,一个守护法律的人被诬陷入狱。而制造了这一切悲剧的人,却可以坐在主席台上,可以当上人大代表,可以在酒桌上高谈阔论,说‘天塌不下来’。”
他缓缓转身,第一次,正眼看向了被告席。
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,没有嘲讽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。
“看看他们,贾文和,钱宏达,以及所有参与其中的人。在他们眼里,人命是什么?尊严是什么?法律,又是什么?”
“是他们敛财路上的绊脚石,是可以随意踩碎的蚂蚁,是可以任意打扮的小姑娘,是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盾牌,更是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