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牧顿了顿,语气平铺直叙:
“会馆,大概率也不会强行干涉。”
“毕竟,从某种角度说,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。”
他说的很直白。
林轩安静地听着,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,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:“明白了。”
他似乎早就对可能的后果有所预料。
说完,林轩缓缓地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需要耗费他不少力气。
他抬起头,对上了白牧那平静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,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有无奈,有痛苦。
然后,在白牧的注视下,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有些意外的动作。
他抬起微微有些颤抖的手,抓住了自己头上那看起来颇为自然的黑色碎发,轻轻向上一摘——
假发被取下。
碎发之下,露出的是一個光秃秃的,不见一丝头发的脑袋。
因为长期不见阳光,头皮显得异常苍白,甚至能隐约看到青色的血管。
失去了头发的修饰,林轩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更加清晰,也更加的脆弱。
他的脸色是一种缺乏血色的白,眼眶微微凹陷,透着浓重疲惫的无力感。
“其实……”
他的声音干涩,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。
“之前医生的话……说早了。”
“我这病,目前的医疗手段只能缓解,根本治不好。”
他抬起手指,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,动作很轻。
“脑袋里面……长了块肉,位置很糟糕,根本取不出来。”
一边说着,他眼中流露出哀伤,那是对生命流逝的无奈,也是对未来的绝望。
但他却强行扯起嘴角,试图流露出一个微笑。
一个勉强到让人看着都觉得心酸的微笑。
“哈哈……”他干笑了两声,笑声里没有愉悦,只有苦涩。
“其实……我也没办法呀。”
白牧沉默了。
事实的真相,带着沉重的悲伤,与他之前那个略带吐槽性质的猜测,方向似乎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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