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馆已经查清,鉴于你之前的行为并未造成恶劣影响,决定从轻发落。”
“接下来十年,你需要定期向所在地的会馆汇报你的行踪和动向,未经允许,不能离开你目前居住的这座城市。”
虚淮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已预料,或者说,并不在意。
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。
他们年龄相仿,相识已近千年,是彼此挚友。
谛听看着远处城市模糊的天际线,忽然再次开口,声音依旧平稳:
“还有一件事,风息死了。”
虚淮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
他没有立刻回应,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动一下,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塑,只有微微拂过他蓝色发丝的清风证明着时间的流动。
过了良久,久到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。
终于,他轻轻叹了口气,那叹息声几乎微不可闻,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。
“……是他的选择吗……”
他没有问怎么死的,也没有表现出激烈的情绪,仿佛这个结局,在风息决定走上那条路时,他就已经隐约预见。
又沉默片刻,虚淮低声请求道:
“能带我去……见见他吗?”
谛听回答得很快,语气没有任何转圜余地。
“不行,流石会馆不在你被批准的活动范围内。”
虚淮眼中刚刚亮起的一点微光黯淡了下去。
然而,谛听话锋一转,声音依旧清冷:
“但,这次例外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平静地看向虚淮:
“跟我来吧,我带你去一趟。只是看看,不能停留太久。”
虚淮怔住了,似乎没料到谛听会破例。
他看着谛听那张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孔,最终,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低声道:
“……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