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赴边关。
这些年来,夙兴夜寐。
虽然遭了些波折,但总体也还算顺利。
至少在为君之道上,他日史书工笔,也寻不出任何错处。
皇帝跟郗容境一起饮酒,他酒量差,没有喝多少便换了茶,聊着聊着,便不免聊到了以前的事。
那年祸乱时,他曾受过一次重伤。
肩头被利箭刺透,险些踏入鬼门关。
主因是随行的军队受了伏击,他们原本是向南走的,要渡过洛水和豫州的勤王援兵相会。
但行伍中出了奸细,引着众人向西而去。
皇帝身边最亲重的一百三十二名精兵,全都死在了那场伏击当中。
当晚夜雨磅礴,难以辨认方向。
但如今想来,皇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:“都是多年行军的人,怎么会全都辨错方向?”
郗容境是事后领兵接到皇帝的。
那时候他身上都是血,肩头更是被彻底刺穿,差些在当晚就命归西天。
郗容境浅酌了一口酒,无奈地说道:“这就只有那奸细知道了。”
事情过去太久,那日涉事的人又是全军覆没,只有那做了细作的人逃出生天。
两年多来,皇帝设下天罗地网,试着找寻过此人,也没有任何结果。
他对背叛看得很重,即便这人再也不可能翻出天来,他亦是不会忘却这回的事。
但到底过去多时。
皇帝御宇之后,诸事顺遂,也懒得再去管顾当年的事。
对此人来说,像老鼠一样苟且偷生地活一辈子,或许比处以极刑更适合作为惩诫。
记忆是很玄奇的存在。
当初那样忌恨的人,在两年的光阴之后,竟然也会变得这样平淡。
就像是元慕。
他曾经对她婚前失贞的事,厌恶到无以复加,如今也不觉得怎样了。
皇帝只是觉得挺奇妙的。
元慕明明是跟她那未婚夫有了首尾,为了维护他,却偏偏要编纂出一个名唤贺兰贞的奸夫。
她若是编得稍微高妙点,或许还会给皇帝带来些麻烦。
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