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波调成一致了,再这样下去,整栋楼都会塌——就像军队齐步走过桥会引坍塌一样!”
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,踉跄着往帐篷里走,回来时手里攥着本泛黄的工作日记:“是气象站的旧设备!
锦园以前有个地下气象站,里面有声波阻尼器,能抵消低频振动。
我1987年在这当临时工,亲手给阻尼器换过磁带。”
日记的夹页里掉出张手绘地图,红铅笔标着“地下三层入口”
,就在聚居点的储物间下面。
我刚要伸手去捡,那枚银徽章突然从铜盒里弹起来,“叮”
地粘在地图中央,刻痕处的紫霭亮得刺眼,像在指引方向。
“我带小远守在上面。”
林薇薇突然把三花猫塞进我怀里,她的直播设备不知何时开着,屏幕上正跳动着和磁带记录仪相同的频率曲线,“这东西能监测次声波强度,过9o分贝我就按警报器。
你们要是半小时没回来……”
她的话被突然的巨响打断。
储物间的水泥地面“轰隆”
一声陷下去,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,潮湿的霉味混着次声波的震颤涌上来,紫霭像潮水般往里灌。
我把徽章揣进兜里时,瞥见小远偷偷把那个磁带粘的小太阳塞进我背包,猫爪在我手背上挠了下,像是在催促。
洞口的梯子锈迹斑斑,每踩一步都出“嘎吱”
的呻吟。
苏晴举着手电走在最前面,光束照见墙壁上的刻痕——不是天然形成的,是人为凿出的波浪纹,和青石板上的水波纹图案一模一样。
工装男突然停住脚,扳手在口袋里撞出声响:“听,有水流声。”
不是幻觉。
那声音从通道深处传来,清冽得不像在地下,混着次声波的嗡鸣,让人分不清是听觉还是触觉。
走到第三个拐角时,苏晴的手电筒突然灭了,黑暗里,只有我兜里的银徽章在光,照见前方立着道铁门,把手上的刻痕和徽章完全吻合。
“用那个铜盒。”
老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拄着拐杖的手在抖,却牢牢攥着铜盒,“当年气象站的人说,徽章是钥匙,铜盒是锁——两者共振才能开门。”
我把徽章按在铁门的刻痕上,再将铜盒贴上去。
两者接触的瞬间,次声波突然变得尖锐,我的眼球开始胀,眼前晃过无数重叠的画面:实验室、地下通道、天台的符号阵……这些景象像被打碎的玻璃,在紫霭里慢慢拼合成一张地图,而我们此刻站的位置,正是地图的中心点。
铁门“咔嗒”
一声弹开,里面的景象让我们都僵住了。
不是想象中的气象设备,是间圆形的密室。
中央立着根半米粗的石柱,表面刻满细密的符号,顶端嵌着块青石板,凹槽里空无一物——显然是用来放双鱼玉佩的石台。
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磁带,每盘都在自主转动,紫霭顺着磁带的纹路流动,在天花板凝成巨大的漩涡。
“小心脚下。”
苏晴突然拉住我,光束照见地面的缝隙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银徽章,每个都带着相同的刻痕,“这些东西在放大共振,石柱快撑不住了。”
石柱确实在晃。
表面的符号开始光,和磁带记录仪的红灯连成一片,我的耳膜像要炸开,却清晰听见了磁带里的声音——不是次声波,是人的说话声,经过降噪处理后异常清晰:
“共振峰值98,通道即将开启……警告!
检测到外源徽章介入……刻痕匹配失败……启动自毁程序,倒计时十分钟。”
工装男已经扑向墙角的控制台,那里有台和地面徽章相连的仪器,屏幕上正跳动着红色的倒计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