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落在收音机上,彩色绝缘胶带裹着的焊点闪着微光。
小远靠在我身边,手里攥着新画的“收音机图”
——纸上的收音机旁,小麻雀站在向日葵枝上,胶带的小太阳图案格外显眼,他把画塞进我兜里:“哥哥,明天咱们把天线架在帐篷顶,肯定能听得更清楚。”
我摸了摸他的头,把白天捡的电阻放进他掌心:“等沙雾散了,咱们还能给爷爷信号,告诉他小太阳开花的样子。”
睡前,我把备用电容和天线放进工具箱,摸出对讲机调到应急频道,轻轻说了句:“爷爷,沙雾来了,您注意安全,等小太阳开了,我们第一时间让您听见花开的消息。”
频道里没有回应,只有一阵轻微的电流声,像远方的风声裹着向日葵的淡香,落在寂静的夜里。
我知道,黑服小队搜通讯设备的事是新的警示,但只要收音机还能响、信号还能传、小远还盼着和爷爷说话,这末世里的一点点联结,就总能撑着我们往下走——就像那台修好的老收音机,哪怕裹着沙雾的杂音,也能把牵挂从一头传到另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