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我赶到时,那柳氏已然元气耗尽,瞳孔都有些散了,参汤灌下去都无力吞咽,更别提用力了。”
盼儿急切地追问:“既然眼睁睁看着人不行了,为什么不拼一把?爹爹,您不是研究过古籍吗?就算……就算大人救不回来,为什么不能试试剖腹取子?哪怕只是做个侧切术,孩子活下来的机会是不是也大很多?”
顾苏沐看着女儿因激动而泛红的眼眶,眼中满是无奈与痛楚:“盼儿,你说得轻巧!首先,王家信的是接生婆,并非我顾家女医,若非到了绝境,岂会让男医入产房?此其一。”
“其二,我赶到时,已非侧切能救之时。侧切需产妇尚有余力配合,她那时已是油尽灯枯之象。”
“其三,剖腹产子……”顾苏沐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,“古籍虽有记载,但皆视为九死一生、骇人听闻之举!
且不说其过程极其血腥危险,成功率极低,极易感染殒命。更重要的是——”
他顿了顿,语气充满了现实的沉重:“世人观念,岂能允许男子持刀,直接于女子腹部皮肉上动刀?
即便身为医者,此举亦被视为大逆不道,有违人伦纲常!
莫说我并无十足把握,即便我有,王家肯答应吗?世人会如何议论?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!
到时候,救不活,我顾家百年声誉尽毁,甚至可能被控以‘戕害人命’之罪;
即便侥幸救活了孩子,那失了母亲的孩儿,以及那被‘剖腹’的产妇名声……唉!”
顾苏沐没有再说下去,但盼儿已经完全明白了。
横亘在眼前的,不仅仅是医术的局限,更是根深蒂固的礼教观念、社会舆论以及巨大的风险。
父亲不是不想救,而是在这个时代,有些“禁区”是无法触碰的。
盼儿沉默了,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,闷得发疼。
一条甚至两条鲜活的人命,就这样没了。
她想起药谷里那些被精心呵护的药草,能救人性命,却救不了这产床上的悲剧。
半晌,她抬起头,看向父亲和祖父:“爹,祖父,我明白了。这事……也是无可奈何的事。”
她轻叹一声:“我先回家去了。”
她向长辈行了礼,转身向外走去。走到门口,她又停住脚步,没有回头,声音清晰地传来:“等这阵子药谷的事忙完,祖父,我想带着我手下的那几个人,多钻研妇人孕产方面的医术。
不仅仅是接生,还有应对难产、血崩、以及……在万不得已时,或许能做点什么的手术之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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