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>“他在挣扎。”银白之花的声音浮现在心头,温柔却不容置疑,“三十年来,他把所有话都吞进了胃里,化作毒液腐蚀自己。现在光种唤醒了记忆,但他怕开口的那一刻,过去的血会重新涌出。”
“所以他宁愿继续装哑?”周明远低声道,手指轻轻摩挲茶杯边缘,“可有些伤口,不开口,永远无法结痂。”
>“你需要亲自去。”
>“语言可以骗人,但‘听’不能。唯有你站在他面前,让他看见你是真的愿意等他说完,哪怕一句话要花三十年。”
周明远沉默片刻,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。年迈的身体早已不适合长途跋涉,更何况是穿越风暴海域。但他知道,这不是选择题。
“老伙计,”他对着空椅子笑了笑,“又要出门了。”
次日清晨,一架小型螺旋桨飞机从山谷隐蔽跑道起飞,载着周明远与一壶新采的龙井,驶向南方无名之海。飞行员是个戴墨镜的独臂男人,名叫陆沉,曾是特种部队的心理干预官,也是“听网”最早连接的节点之一。十年前,他在一次反恐行动中误杀平民儿童,从此失语三年,直到某夜听见广播里传来一段陌生老人的声音: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我也曾犯过错,但我现在想告诉你??你还值得活下去。”
那是周明远第一次尝试通过电台向全球发送共感信号。
“你说他会说话吗?”飞行途中,陆沉忽然开口,目光仍盯着前方云层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周明远望着窗外翻滚的乌云,“但我相信,每个不愿说话的人,心里都有千言万语。只是没人给他们安全说出的权利。”
陆沉握紧操纵杆,指节泛白:“我父亲临终前想对我说什么,但我一直没问。等我想回头时,他已经不能说了。”
“那你现在想对他说什么?”
“我想说……爸,我不怪你当年打我。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坚强。”
周明远轻轻点头:“那就当作是对X-9说的吧。有时候,我们救别人,其实是在救曾经的自己。”
三日后,飞机迫降在岛屿外围礁石滩,机身严重受损。两人徒步攀上悬崖,迎面撞上守岛狱警的枪口。
“这里是禁区!”为首的狱警吼道,“死刑犯X-9昨夜暴起伤人,打碎监控摄像头,现在已被单独囚禁!你们是谁?怎么进来的?”
周明远没有回答,只是缓缓举起手中茶壶:“我是来见他的。带我去。”
狱警冷笑:“你以为这是疗养院?他是连杀七口的恶魔!你知道那些孩子是怎么死的吗?脑袋被钉在墙上,像装饰品一样挂着!”
“我知道。”周明远平静地说,“我也知道,那天晚上,他才十二岁。”
所有人愣住。
档案从未记载X-9的真实年龄。官方记录显示他作案时已成年,但周明远早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