倾听开始。”
投票结果通过。
人类首次向宇宙发出非军事、非科技性质的回应信号??一段长达二十四小时的音频档案,名为《沉默者的证言》。其中第一分钟,便是X-9说出的第一句话:
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想杀他们……我只是太累了……”
信号发射当日,山谷中银白之花猛然震颤。
花瓣边缘的金晕骤然扩散,整株植物泛起柔和辉光,宛如黎明初照。泥土中新生的银芽疯长,破土而出,向着四面八方延伸,有的钻入地下数百米,有的攀上树冠直指苍穹,更有几株竟漂浮升空,悬浮于半空,如星辰般缓缓旋转。
>“节点连接完成度:87%。”
>“剩余未接入灵魂:13%。主要分布于战争区、极端贫困带、信息封锁国。”
>“预计完全绽放时间:不确定。取决于‘安全表达’能否成为普世人权。”
周明远听着银白之花的低语,轻轻摇头:“还有十三个地方,没人敢说话。”
他翻开地图,目光落在几个红点上。
叙利亚边境难民营,一名少女因目睹全家被炸死而失语三年;
朝鲜某劳改营,政治犯后代从小被禁止提问;
亚马逊深处,最后一个讲图卡诺语的老人即将离世;
印度贫民窟,上百名聋哑儿童从未接触过手语教育……
每一个点,都是一个“不可被听”的存在。
“该出发了。”他对X-9说。
这一次,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X-9点头,背上行囊。里面没有武器,只有一本空白笔记本、一支录音笔、一包故乡的泥土,以及一片从银白之花上摘下的枯叶??那是阿梨留下的唯一遗物。
他们乘船离开山谷,驶向第一个目的地:孟加拉湾畔的库图帕朗难民营。
那里有二十万罗兴亚难民,其中近半数为儿童。许多人患有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,拒绝交流,甚至对救援人员产生攻击行为。国际组织多次尝试心理干预均告失败。
“他们不信任何人。”营地负责人苦笑道,“他们说,每次开口求助,换来的都是背叛。”
周明远不做解释,只让工作人员准备一间帐篷,摆上两张椅子、一壶热茶、一台老式录音机。
第二天清晨,他和X-9并肩走入营地。
沿途孩童躲闪,妇女低头快步走过,老人眼神警惕。直到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撞到X-9膝盖,吓得当场跪地磕头,嘴里不住念叨:“别打我!我不是偷吃的!我真的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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