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!”
“奏折在,学生在。奏折亡,学生亡!”
他重重地,磕了三个响头。
“好……好孩子……”
张玄素看着跪在地上,眼神决绝的年轻人,终于忍不住,老泪纵横。
他颤抖着将刘承扶了起来。
“起来,快起来。你是我张玄素的弟子,就算是死,也要站着死。”
他从怀里,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,塞到刘承手里。
“这里面,是一百两黄金。穷家富路,路上用得着。记住,不要省。该用就用,只要能让你更快、更安全地抵达长安。”
接着,他又拿出一封信。
“这是我写给京中一位旧友的信。如果你在御史台或者登闻鼓那里,遇到了阻碍,就去东市的‘郑氏茶行’,把这封信交给他。他会帮你。”
最后,他摊开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简易地图。
“从齐州到长安,官道最快,但也最危险。我为你规划了一条路。”
张玄素指着地图上的路线。
“你要先往南走,渡过清河,然后一路向西。多走乡间小路,绕开大的城池和关隘。虽然会慢上几天,但要安全得多。”
“记住,日行夜宿,不要与人争执,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行商。你的身份,就是一个替家里跑生意的伙计。”
他把所有能想到的细节,都一一叮嘱。
“到了长安,第一选择,是去御史台,将奏折交给当值的御史。如果受阻,第二选择,就是去皇城,敲响登闻鼓!”
“老师,学生都记下了。”刘承将奏折、钱袋和信,小心地贴身藏好。
该交代的,都已经交代完了。
离别的时刻,到了。
两人相对无言。
“老师,您多保重。”良久,刘承开口,眼眶泛红。
“去吧。”张玄素摆了摆手,然后转过身去,不再看他。
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,那份送自己弟子去死的决心,就会动摇。
黎明前,天色最黑暗的时候。
换上了一身破旧商贩衣服的刘承,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,混在第一批等待出城的队伍里。
当厚重的城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