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砚舟正吃着饭,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,段砚舟停下手里的动作,走向门口。
来人是罗宾,他跟在段砚舟身后进了房间,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层夹袋中,取出了一个轻薄如纸的加密u盘,推到段砚舟面前。
“密码是你生日倒过来,”
段砚舟立马拿起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,仔细研究u盘里的内容,并通过罗宾提供的加密渠道,与母亲留下的一些“关系”
取得了初步联系。
这些关系遍布不同领域,有深耕本地情报的网络专家,有擅长处理“特殊事务”
的私人安全顾问,甚至还有一两位与段父海外业务有竞争关系的商业对手的联系方式。
母亲在他记忆中总是温柔娴静的女性,竟在不动声色间,布下了这样一张隐秘的防护网。
段砚舟没有贸然行动,他只是像一个最耐心的猎手,梳理信息,评估风险,寻找可能的突破口。
他知道,与段父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,他需要的是精准的打击和有效的威慑。
然而,此刻一个电话打断了段砚舟的思绪,蒋律师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,带着一丝焦灼:“少爷,情况有变。
你父亲那边向国内法院提交了新的‘证据’,指控你母亲的部分遗产来源不明,可能涉及……洗钱。
法院已经暂时冻结了部分非信托资产,并且……他们正在试图向国法院申请,要求审查并暂时冻结你名下的信托基金,理由是怀疑资金用于非法目的,以及你……心智不成熟,可能被他人利用。”
段砚舟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,骨节泛白。
这一招,比他预想的更狠,也更卑劣。
直接攻击遗产的合法性,试图从根本上切断他的经济命脉,甚至污名化他和已故的母亲。
“证据是什么?”
他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是一些精心伪造的跨境资金往来记录,指向几个有问题的空壳公司。
看起来很‘真’,至少足够启动调查程序。”
蒋律师语很快,“国这边,我们必须立刻准备应对材料,信托基金受法律严格保护,但一旦启动审查,资金流动会受限,而且过程会非常麻烦,对你的生活和学业都会造成极大影响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段砚舟挂了电话,胸口剧烈起伏,一股混杂着愤怒和恶心的情绪几乎要冲破他冰冷的表象。
段父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,不仅要钱,还要彻底毁掉母亲的名誉,让他孤立无援。
他猛地起身,在空旷的客厅里来回踱步,像一头被困的幼兽。
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他焦躁移动的影子,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。
就在这时,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温雨慈来的消息。
是一张照片,她坐在沙上,手里举着一个像太阳般的小金橘,对着镜头浅浅地笑着,配文:“这个橘子很甜!
很想让你尝尝。”
那笑容干净而温暖,与此刻他世界的阴暗狰狞形成了残酷的对比。
段砚舟看着那张照片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,尖锐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该怎么回答?告诉她,他正在面临巨额资产被冻结、母亲名誉被玷污的危机?告诉她,他那个所谓的父亲,正用最肮脏的手段试图将他置于死地?
他不能。
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,颤抖着,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。
巨大的无力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
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,他和她之间,隔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太平洋,还有两个截然不同、无法相容的世界。
他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