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。
顾泽野一言不地走回自己的座位,坐下。
动作间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流,,教室里的讲课声平稳地进行着。
温雨慈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公式上,试图用理性的数字和符号填满脑海,驱散那些不合时宜的感伤。
顾泽野没有再戴上耳机。
他维持着一个看似放松的姿势,手肘撑着桌面,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笔,目光落在前方的黑板上,仿佛在全神贯注地听讲。
下课铃终于响起。
老师刚宣布下课,顾泽野就“唰”
地站起身,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,头也不回地再次离开了教室。
白初薇凑过来,小声说:“看吧,我就说他今天跟有病似的。”
温雨慈点了点头。
最后一节是自习课。
当顾泽野踩着上课铃回到座位时,他身上似乎带着室外微凉的风的气息,神情比之前平静了些许,但眉眼间的疏离感依旧厚重。
自习课的教室比平时要安静许多,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和偶尔传来的低声讨论。
温雨慈正在解一道物理题,思路卡在一个关键点上,她无意识地咬着笔帽,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。
就在这时,一瓶原味酸奶,被一只骨节分明、带着些许细小伤痕的手,有些粗鲁地“咚”
一声,放在了她的桌角,紧挨着那瓶已经被冷落许久的草莓牛奶。
温雨慈吓了一跳,愕然抬头,恰好对上顾泽野移开的视线。
他依旧没有看她,仿佛刚才那个动作只是随手为之,与他无关。
他甚至已经重新拿起了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随意地划动着,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。
可那瓶突兀出现的原味酸奶,这是什么意思?
温雨慈看着那瓶酸奶,愣住了。
她不喜欢原味酸奶,总觉得带着一种过于纯粹的酸涩,她更喜欢草莓牛奶那种甜润的口感。
白初薇也看到了,凑过来用气声惊讶地说:“哇,顾泽野给你买的?难不成是来道歉的?”
温雨慈没有回答,心里充满了困惑。
他是在为课间那句“表情像喝了药”
的冒犯道歉?
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泽野,下颌线依旧紧绷,仿佛刚才那个递酸奶的动作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勇气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,夕阳的余晖将云层染成暖橘色。
自习课还在继续,教室里依旧安静。
温雨慈的桌角,那瓶草莓牛奶依旧孤零零地立着,而旁边,多了一个原味酸奶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