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雨慈整理了一下微微被风吹乱的头,指尖能感受到脸颊肌肤残留的、不正常的温热。
又深吸一口气,努力将胸腔里因那通越洋电话而激荡的悸动与甜蜜压下去,直到感觉脸上的红晕应该消退得差不多了,这才转身离开窗边,打开了房门。
客厅里,温母刚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,眉宇间带着一丝忙碌工作后的疲惫,但看到女儿从房间出来,还是立刻驱散了倦容,露出了温和的笑容。
“妈妈”
温雨慈快步走过去,拉着母亲在沙上坐下,又转身去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,递到温母手里,“累了吧?先喝点水。”
她说着,自己也紧挨着母亲坐下,身体微微倾向她,像只寻求温暖和安心的小兽。
温母接过水杯,喝了一小口,温热的水流似乎缓解了些许疲劳。
温雨慈盯着温母的侧脸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问道:“妈妈,你今天去体检,结果怎么样?一切都好吗?”
目光紧紧锁在母亲脸上,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。
温母闻言,放下水杯,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,宽慰道:“傻孩子,哪有那么快。
抽了血,还有一些项目做了,但报告要明天才能全部出来,医生也要时间看嘛。”
她语气轻松,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,“放心吧,妈妈感觉身体好着呢,吃嘛嘛香,就是单位组织的例行检查,别瞎担心。”
听到结果还没出来,温雨慈心里那根因为段砚舟电话而稍微放松的弦,又无形中绷紧了一点。
她点点头,努力做出一个放心的表情:“那就好……明天结果出来了,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哦。”
她强调着,仿佛这是件顶顶重要的大事。
“知道啦,一定第一个向我们小慈汇报。”
温母笑着,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,眼神里满是纵容和慈爱,“别光顾着问我,今天在学校怎么样?”
“挺好的,和平时一样,上课、做题、休息。”
温雨慈含糊地应着,语气平常。
然而,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闪过放学时在操场看到的那个画面——夕阳下,顾泽野力竭倒地,胸口剧烈起伏,汗水在金光中闪烁的充满力量感的身影。
这画面突兀地闯入,让她心头莫名一滞。
她迅甩了甩头,像是要驱散什么干扰信号,试图将那个身影连同那份莫名的关注一起从脑海中清除出去。
……
次日,校园生活依旧在熟悉的铃声和课业中按部就班地进行。
温雨慈和顾泽野,仿佛是两条被设定好轨迹的平行线,各自运行,几乎没有交集。
偶尔在嘈杂的走廊或狭窄的楼梯口擦肩而过,顾泽野也总是行色匆匆,要么是赶着去训练,要么是刚训练完回来,他的目光不再像过去那样,带着明确的目的性落在她身上,更别提像以前那样,带着几分刻意、几分痞气地凑上来搭几句话。
他不再经常出现在她视线可及的范围内,不再说任何可能引起她反感或注意的话,甚至不再与她的目光有任何直接的交汇与接触。
那种曾经让她困扰的、无所不在的“存在感”
似乎骤然消失了。
他每天看起来都异常忙碌,学校的训练显然占据了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。
每天下午临近上课时,他才踩着点回到教室,额湿漉漉地贴在额角,浑身散着运动后的热气,有时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汗味混合着阳光暴晒过的气息。
而一到放学铃声响起,他往往又是第一个抓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,像阵风一样冲出教室的人,留下一个迅远去的、决绝的背影。
这一系列明显的变化,连向来大大咧咧的白初薇都察觉到了异样。
放学铃声刚响,她一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