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名门正派养的走狗。”
张远想起更早些时候——那时断云峰刚收容这些孤儿,小豆子夜里总做噩梦,哭喊着要爹娘,阿蛮则缩在阁楼角落,用石子在墙上画满火焰,那是魔教的图腾,也是他唯一的慰藉。
是李大夫用糖糕哄他们同桌吃饭,是鲁帮主教他们用树枝在地上比武,是苏轻寒采来会光的萤草,说那是“能照亮黑夜的星星”
。
“林墨说,阿蛮对机关术的悟性比谁都高。”
张远望着阁楼里的孩子,阿蛮正用小刀削着木片,要做个星图模型,小豆子则在旁边帮忙递线轴,两人的手指都沾了墨汁,却配合得默契,“昨天他用魔教的‘移形换位’避开了赵大哥的重剑,步法里还掺了武当的‘踏雪无痕’。”
赵山河刚要说话,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。
只见负责看守后山密室的弟子慌慌张张跑来,手里举着个染血的布包:“张大哥!
密室的玄铁锁被人撬了!
这是在门边捡到的!”
布包里滚出半枚玉佩,断裂处还沾着新鲜的血迹。
玉佩上刻着半朵雪莲——那是鬼医谷的标记。
更令人心惊的是,玉佩内侧刻着个“奎”
字,正是王彦青方才说的,影阁最初打开虫洞的星宿方位。
“他们不是要去西域吗?”
赵山河猛地握紧重剑,铜铃出刺耳的震颤,“怎么反倒偷起咱们的密室来了?”
张远突然想起什么,转身冲进异术阁:“林墨!
上次从影阁总坛搜来的‘蚀虫饲育手记’放哪了?”
林墨指着第三层的暗格:“在最里面的铜匣里,跟《玄门秘录》的抄本放在一起……”
话没说完,脸色突然煞白,“方才我去取竹简时,好像看见暗格的锁有松动!”
众人涌上三楼,只见暗格的铜锁果然被人用细针撬开,匣子里的手记不翼而飞,只剩下《玄门秘录》的抄本孤零零躺在里面。
王彦青抓起抄本,突然指着扉页上的批注——那是小豆子前日练写字时,随手画的小狼头,旁边还有阿蛮添的火焰纹,此刻却被人用墨笔圈了起来,墨痕新鲜得像是刚干。
“是冲着孩子们来的?”
李大夫的声音紧,“他们撬锁却只偷手记,还在批注上做标记……”
“或者,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们冲着孩子来。”
张远指尖抚过那圈墨痕,忽然看向窗外,“后山的密道通向西域,他们偷手记是假,借密道潜入西域才是真!”
话音未落,演武场突然传来孩子们的惊呼。
众人飞奔下楼,只见场边的槐树上钉着支黑色羽箭,箭尾系着张字条。
小豆子正举着字条,小脸涨得通红:“上面说……说要我们交出虫洞图谱,不然就把西域的瘴气引到断云峰来!”
阿蛮突然指着羽箭的箭头:“这是影阁的‘蚀骨箭’,箭头淬了蚀虫的毒液!
但箭杆上的木纹……是鬼医谷特有的紫檀木!”
王彦青气得浑身抖,却被林墨按住了手腕:“长老别急,这箭簇的角度很奇怪,像是故意让我们能轻易现。
而且毒液的气味不对,掺了甘草汁,只会麻痹不会致命——这更像是警告,不是威胁。”
张远看着两个孩子,小豆子虽然吓得眼圈红,却把字条攥得紧紧的,阿蛮则悄悄将小豆子护在身后,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——那是苏轻寒送他的,刀鞘上刻着“守”
字。
“他们知道我们在研究星象与虫洞的关系。”
张远突然开口,“也知道孩子们现了符号的秘密。
这箭是想逼我们停下研究,或者……逼我们带着图谱去西域。”
赵山河扛起重剑就往外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