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“庄公这就把我搞糊涂了。”
余新觉叹了口气。
“不论是州守还是总督,给您开的价码可都比这高多了,要做的事也未必更麻烦多少。”
“可他们要我做的事,不合大监造的身份。”
庄立人扬眉回道。
“今儿这桩就合了?”
余新觉反问。
“当然!”
庄立人回得斩钉截铁。
“步圣从前和我说过,大监造这个位置有四重身份,四重责任。”
“第一重是官,管着一州器作监系统。”
“第二重是商,经营无数官办生意。”
“第三重是研,要带自己负责的项目。”
“第四重是学,要行教化引导之事。”
“大华万万人口,聪明人不可胜数,但器作监却人才匮乏。”
“这是为什么?”
他自问自答。
“因为十个人才有九个都去练武了,很少愿意钻研理工之学。”
“这又是为什么?”
庄立人再问。
“因为武道一旦成就,权钱地位便纷至沓来,立竿见影。”
“我今日揽事的缘由,一不从官,二不从商,而是从学。”
他正庄重看着余新觉。
但余新觉却觉得上司映着烛火的目光,正落在无穷远处。
“我只想让洪范明白一件事。”
庄立人的话语声轻了下来。
“把学问做好了,同样能来钱,甚至能来比武道更多的钱!”
“哪怕能让他多留一分心思在理工上,也算我庄立人没辱没大监造的位置。”
这番话未带真元,语气也难言澎湃,但穿梁过窗,竟压得院内虫鸣寂寥。
屋内静了片刻。
“以我对你的了解,就是你在神京的两位亲儿子跪着来求,你也不至于做到这般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