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如小白。”
“三十有七,也没有娶妻生子,每日就是写生作画,好多年前家父就因我‘不走正道’,不肯再见我。”
“现在差不多是个众叛亲离的处境,全靠偶尔开张卖几幅画,挣些银两。”
他苦笑起来,举杯相敬。
“可你现在都是缇骑了啊?”
洪范饮尽杯中酒,奇道。
“凉州赤绶缇骑,在令尊那里,这还不算走正道吗?”
“若是像小白这样谋武道,如意这样谋丹药,那自然算是正道。”
詹元子笑道。
“但我来缇骑,是想攒了武勋,换那支名叫‘挥毫饮’的第二品神兵。”
他说着目光出神、面露向往。
“这支笔价值九百武勋,倒也没什么斗战用处,唯能汲取先天灵气为颜料,有无限色彩,永不褪色。”
洪范望着詹元子的脸,在嘴角眉间看见了三十七载的风霜,但那对眸中的光亮,一如金海族学里的少年。
“说来不怕你笑话。”
詹元子回过神来,语带自嘲。
“今日你说要寻个酒楼饮乐,我彼时第一个念头,却是这一餐吃完,要卖几幅画才能平账……”
洪范默默点头。
众人喝了两轮闷酒,才有武红绫另起话题。
“今早时候,我看你认识史元纬?”
她好奇道。
史元纬这人出身贫寒,至今已在缇骑干了多年。
从浑然低段一路上来,他先转修《神行典》,后来又突破到天人交感。
其人说一不二、素来自负,但看得出来,对洪范却格外尊重。
“在金海城时,蛇人南下,我们曾并肩作战……”
洪范答道。
但他说得倒不全对。
史元纬在金海,见到洪坚舍了性命格杀赤鳞于城下,见到老蔡头提着柴刀倒毙在城头,见到廖正豪为救自己断了条胳膊……
如是,他不得不对金海人格外敬重。
这一顿饭众人从夕阳沉阁吃到月上高天,共吃了一个半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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