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延伸的?”
陈阳指着远处的沙丘问道。
李大叔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点点头:“没错,这戈壁上的沙,都是被风推着走的。老辈人说,‘沙随风走,水顺地流’,真正的水脉,绝不会在光秃秃的沙丘上,多半藏在这种沙垄之间的洼地,或者有植被扎堆生长的地方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:“当年那口老井,就是在两条沙垄的交汇处挖的,听说挖井的时候,挖到三丈深就见水了,水旺得很,能供村子所有人畜使用。”
“那后来为什么干涸了?”陈阳好奇地问。
“一是风沙太大,把井口给埋了,二是这些年气候越来越干,地表水少了,地下水位也跟着降了。”
李大叔叹了口气,“不过老辈人传下来一个说法,说那口老井底下连着一条‘活水脉’,就像人的血管一样,虽然表面看不见,但一直都在流动,只是有时候会往深处藏,只要找对了地方,就能再把水引出来。”
说话间,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,晨曦穿透云层,给戈壁滩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。
又走了十几分钟,李大叔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前方一片被流沙半埋的区域:“到了,那就是老井遗址。”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一片高低不平的沙地上,立着半截断裂的木辘轳,黝黑的木头已经被岁月侵蚀得布满裂纹,风一吹,便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哀鸣,像是在诉说着当年的往事。
辘轳旁边,是一个被流沙填满大半的井口,井口周围的石板早已风化开裂,上面还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刻痕。
“大家先休息十分钟,喝点水,吃点干粮,然后我们开始工作。”
张教授招呼道。队员们纷纷放下肩上的工具和仪器,后勤组的王婶和刘嫂立刻拿出水壶和馍馍,分给每个人。
陈阳喝了一口水,感觉干裂的嘴唇稍微舒服了一些,他走到老井遗址旁,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拨开井口周边的流沙,露出下面板结的黄土。
“教授,您看这里的土层,颜色比周围的要深一些,而且质地更紧实。”
陈阳喊道,张教授立刻走了过来,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地质锤和一个放大镜,轻轻敲了敲土层,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:“这是典型的粉质黏土层,透水性差,是良好的隔水层。当年的老井能出水,说明在这层黏土下面,一定有含水层。”
他站起身,从队员手中接过高密度电法仪的发射机和接收机:“陈阳,你带两个人,沿着老井周边,以五十米为间隔,布置测线,我和李大叔负责记录数据。记住,电极要插牢,避免接触不良影响数据准确性。”
“明白!”陈阳立刻行动起来,和两名队员一起,拿出电极棒和电缆线,开始在老井周边布置测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