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辅导的活儿。
林晓基础弱,尤其是数学,常常一道题要讲两三遍才能懂,拾穗儿怕耽误她进度,每天除了日常训练,其余时间几乎都泡在自习室。
可她自己还得准备西部计划的岗前培训材料,白天挤不出时间,就只能熬夜改,眼底的青黑一天比一天重。
陈阳大概是看出来了。从上周开始,他每天都会抽两小时来阅览室,说是“帮忙”,却总把最费时间的错题讲解揽过去,让拾穗儿能趴在旁边改材料。
有时拾穗儿写得入神,抬头就看见陈阳正对着林晓的错题本皱眉,手指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,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,投下一小片阴影,竟让那身板正的牛仔服多了几分柔和。
有时拾穗儿埋首改培训材料,写得入神,等指尖酸了抬头揉眼睛时,总能撞见陈阳对着林晓的错题本皱眉的模样。
他握着笔的手悬在草稿纸上,笔尖飞快划过,数字和公式密密麻麻铺了半页,阳光斜斜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,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,竟让那身板正挺括的牛仔服,都褪去了几分利落,添了好些温柔的烟火气 。
“穗儿姐!你快看看班长这笔记,比教材还清楚!”
林晓举着笔记本,像举着宝贝似的凑过来,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,连声音都带着雀跃,“你看这个错题旁边,不光标了正确步骤,还写了‘易混淆点:注意符号变化’‘下次注意:先通分再计算’,比我妈叮嘱我穿秋裤还细心!”
拾穗儿笑着接过笔记本,指尖刚碰到纸页,就触到了上面残留的、属于陈阳的温度,那暖意顺着指尖往上爬,心里像被小石子轻轻撞了一下,漾开圈圈软乎乎的涟漪 。
她随手往后翻,翻到中间一页时,目光忽然顿住——页眉空白处,藏着一行比正文淡了许多的小字:“拾穗儿可能也需要,重点题标红”。
字迹轻轻浅浅,像是趁着没人注意时匆匆写下的,生怕被人窥见这份藏在笔记里的小心思 。
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赶紧把笔记本还给林晓,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,水早就凉了,可脸颊却烫得厉害。
陈阳刚好抬头,撞见她泛红的耳尖,嘴角弯了弯,没说话,只是起身去了走廊尽头的热水房。
等陈阳回来时,手里多了杯冒着白汽的甜豆浆,透明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,顺着杯身缓缓往下淌,在桌面晕开一小圈湿痕。
他放杯子时动作极轻,像是怕碰碎了什么宝贝,指尖刚碰到桌沿就收回:“刚在食堂打的,甜口,你上周说训练完喝这个最舒坦。”
拾穗儿伸手捏住杯身,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漫上来,指节却控制不住地发颤。
她想起上周训练间隙,自己对着队友抱怨了句“要是能喝杯热甜豆浆就好了”,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