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秀诚恳的道:“朝阳啊,你收下吧,这是规矩,企业给政府拜年,这个,其他人都收了!公安局、交通局、分管县长,您不收怎么行啊……”
推让间,两人的手无意触碰了一下。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,我赶忙将手缩了回来,语气更坚决:“香秀,把信封拿回去!不然我可不认你了,还有,以后,不要再给干部送礼,这风气,都带坏了!”
恰在此时,早已是成熟秘书的杨伯君,似乎算准了时间,恰到好处地敲门进来。他手里拿着份文件,看到眼前的情景,脚步顿了一下,随即神色如常地走到办公桌前,仿佛只是来送文件:“县长,这份文件需要您签阅。”
我顺势将信封塞回马香秀手里,语气坚决:“马经理啊,运力的事,你们想想办法,如果需要我出面找领导,你给我回话!”
杨伯君站在一旁,没有离开的意思,目光平静地看着我们。
马香秀像做贼被发现一样,脸色通红,低着头,又客套了几句:“县长,那,那我回去再报告……”
见杨伯君没有要走的意思,马香秀只好收起信封,略显尴尬地告辞了:“那……县长,我先回去了。打扰您了。”
杨伯君这才将文件递给我,低声请示:“县长,这是省委紧急通知,马上学习南方讲话精神,您过目。”
我接过文件,看向杨伯君:“伯君,后天开会传达,你再起草个文件,春节期间,严禁任何领导干部收受红包……,已经收了的必须退回去,再把这个意思,给纪委的苏书记汇报清楚,请他们牵头,搞整治。”交代完工作后,我说道:坐。正好有件事问你。”我指了指沙发。
杨伯君依言坐下。
“你之前在石油公司帮扶工作组当组长啊,了解财务和设备采购的情况。薛红和胡玉生,他们到底从公司买设备转走了多少钱?你掌握的情况是多少?”我直接问道。
杨伯君闻言,神色一凝,先是将办公室门轻轻关上,然后才走到办公桌前,神情郑重地坐下汇报:“县长,这个……不知道田书记和廖局长他们向您汇报的是多少?”
我摆摆手:“不管他们汇报多少,你就把你当时掌握的情况,如实告诉我。要客观。”
杨伯君沉吟片刻,开口道:“县长,我在石油公司搞清查时,看到合同上写的设备总价是四百万。财务上的付款凭证显示,分两次支付,一共也是四百万。至于东北设备厂那边,最终返还给胡玉生和薛红多少‘回扣’,这就不清楚了,后续的调查是公安部门负责的。”
“那你们工作组当时掌握的线索,指向他们实际侵吞了多少?”我追问。
“县长,我们当时根据账目异常和初步调查,怀疑他们实际侵吞的金额在两百万左右。”杨伯君回答得很谨慎,“主要是设备实际价值与合同价差距巨大,而且付款流程存在明显违规操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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