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山涧的泉水,源源不断的涌出。
从勉强能生活自理,到需要专人二十四小时伺候,从家庭中心,到逐渐边缘化,从鲜活的生命,到一个无声无息的汉白玉坛。
火焰焚烧的,不仅是祭祀的纸钱,还有后人的思念。
打一开始,唐婉就跟在陆悠旁边。
察觉到陆悠情绪不对,她识趣的闭上嘴,默默的帮忙烧纸钱。
烧到一半时,沈余音凑了过来,从陆悠手里夺走一沓亿元大钞。
“你俩平时不是有很多话说的吗,今个咋这么安静?吵架了?”
陆悠撒下一把纸钱,砸得火焰左右摇曳,“不说话等于吵架,那你和我爸岂不是要离婚了?”
“那能一样吗?我俩多少年夫妻,你俩才几年?”
眼见引线快烧到火药桶了,唐婉连忙出手掐灭。
“话说,阿姨,你有见过太奶奶吗?”
“别说我。”沈余音轻抬下巴,点向在忙活的陆见言,“他爸都没见过,走得特别早。”
关于太奶奶的事,陆悠还是首次听闻,心生好奇。
“生病走的?”
“你爷爷提过一次,说是他六兄弟,短短几年就只剩一个,打击太大。”
两人一时无言。
对于一位母亲,世间最大的痛,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一次已是痛彻心扉,连着五次,不亚于剖开胸口,掏出心脏扔地上,反复践踏。
这边纸钱烧完,那边的供品、佛香、鲜花也都摆放妥当。
爷爷招呼众人集合。
陆家十几号人,按辈分排好次序,分批进行祭拜。
爷爷奶奶最先,两人走上前,拜三拜,然后跪下,规规矩矩的磕三个头。
坟里葬的,是爷爷的亲生父母,行跪拜礼,合情合理。
接着轮到陆见言这一批,兄弟姐妹共五个人,过程和爷爷奶奶一致,拜三拜,跪下磕头。
早些年,爷爷奶奶在外打拼,他们一代人几乎都是太爷爷带大的,一个当爹又当妈,不是父母,胜似父母。
排最后的,是以陆淳为首的一众小辈。
本来按规矩,陆延薪应该属于新一代,不过他年龄太小,爷爷不作强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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