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透过梅枝的缝隙,在铺满落英的青石小径上洒下斑驳金辉。
左南天仍在一丝不苟地维持着马步姿势,单薄的衣衫在晚风中轻轻拂动,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稚嫩的脸颊滑落,滴在脚下的残雪上,晕开一个小小的水痕。
他那尚显瘦小的身躯在寒风中已经坚持了一个时辰多了,开始有些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,眼神却坚毅如磐石,纹丝不动。
和旁边梅园小院里在嬉闹的父母,姨娘和妹妹们显得格格不入。
陆水寒望向左宁,美眸中流转着欣慰的光彩:
“南天这般年纪,能有如此坚韧心性实属难得。我观他气息虽略显急促,但根基已见沉稳,这么快能做到这个地步,已经和当初的我不相上下了,等再打熬一年的身体,就可以开始养气了。”
左宁微微颔首,目光在儿子身上停留片刻,那眼神中既有为人父的骄傲,也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。
“身为璞玉,不经刀斧雕琢怎么能成器,我左家八年前是一门三位巅峰宗师,南天随我有这等天赋要是埋没了才是坏事。”
他缓步上前,宽厚的手掌轻按在儿子肩头,一股温厚的内息缓缓渡入:
“稳住,细细感受内息在在体内流动的规矩,记住他,尝试利用这些内息去打熬自己的肉体。”
左宁没有让左南天先修内息再锻体魄,而是先锻体魄再修内息,磨刀不误砍柴工,当初自己是没有那个条件,这横炼之法还是自己和林卿墨根据九药的药理去摸索出来的,现在放在左南天的身上就很好的表现了什么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。
路都已经夯实了。
现在对于左宁来说,在武道上已经几乎走到了尽头,唯一遗憾也只是寻不齐九味九药去彻底将《武仙诀》完善到方方面面。
受到了父亲渡过来的一丝内息,左南天身形也明显更稳了许多,小脸虽冻得通红,双瞳却格外明亮: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在坚持半个时辰,今日的马步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说完,左宁这才转身重新望向琴案前的沈鸾,夕阳的余晖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光晕,琴案上沉香袅袅,与清冽的梅香交织成独特的韵味。
似乎是感觉到左宁刚刚对琴声的喜欢,虽然好几年过去了,沈鸾也不复当初少女的青涩,成了一位风韵的美妇人,但眉宇的那抹柔色却依旧还在,她指尖在琴弦上轻抚,漾开一抹温婉笑意:
“夫君喜欢便好。”
这时,端木玲珑提着一壶酒坛子满脸欣喜,摇摇晃晃地走来,绛色裙裾拂过满地落梅,带起一阵香风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