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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声说，“里面加了点安神的精油。”
苏晚抬起头，有些惊讶地看着他。
他连这个都准备好了？
顾晏舟对上她疑惑的目光，语气平淡地解释：“你每次精神高度集中之后，都会有点失眠。”
原来……他连这样细微的习惯都记得。
苏晚的心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蜂蜜水里，又甜又软。
她站起身，顺从地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她走向浴室，果然，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，水面上漂浮着几片干燥的薰衣草和洋甘菊，空气中弥漫着舒缓安宁的香气。
旁边叠放着干净柔软的浴袍和毛巾。
她褪去那身承载了无数目光与赞誉的“基石”
礼服，将自己浸入温暖的水中。
热水包裹着疲惫的四肢百骸，精油的芬芳沁入心脾，让她不由自主地出一声满足的喟叹。
所有的喧嚣、紧张、算计，仿佛都被这温水洗涤干净，只剩下满心的安宁与温暖。
泡完澡出来，她穿着舒适的浴袍，擦着半干的头走回客厅，现顾晏舟还坐在那里，手边的书换成了平板电脑，似乎在处理一些不那么紧急的邮件。
听到她的脚步声，他放下平板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。
苏晚走过去，很自然地靠在他身边坐下，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。
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，混合着一点点书卷气和咖啡的微苦，形成一种独特而令人安心的味道。
她闭上眼睛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透过布料传来的体温，觉得自己像一艘远航归来的船，终于驶回了平静温暖的港湾。
“杜兰德先生，给了我他的私人名片。”
她轻声说，像是分享一个秘密。
“嗯。”
顾晏舟应了一声，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肩膀，语气没有任何意外，仿佛这再正常不过。
“周菲菲……后来好像灰溜溜地走了。”
她又说。
“跳梁小丑而已。”
他的评价言简意赅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。
苏晚不再说话，只是静静地靠着他。
不需要过多的言语，他懂她的疲惫，懂她的成就，也懂她此刻需要的，只是这一方静谧的、全然接纳的天地。
窗外月色温柔，万籁俱寂。
客厅里，只亮着一盏温暖的落地灯，光晕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其中，构成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。
对于苏晚而言，今晚在派对上赢得的所有赞誉与关注，都比不上此刻归家后，这一句“累不累”
，和一个无声的拥抱。
这才是她征战四方后，最渴望的归处与奖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