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前厅传来一阵熟悉的、带着几分怯生生又难掩激动的声音:“姜……姜老板,苏先生,我……我回来了!”
两人转头望去,只见郑侠正站在通往后院的门口,身上还是那身略显陈旧的宋人衣袍,但气色比离开时好了不少,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坚定与……风尘仆仆?
“郑先生?”
姜小勺有些惊讶,“您怎么……”
他以为郑侠回到自己的时代后,不会再来了。
郑侠走进后院,对着姜小勺和苏轼深深一揖:“姜老板,苏先生,郑侠……回来了。”
他直起身,脸上带着一种找到归宿般的释然与决绝,“我回到汴京,将《流民图》与奏章上呈后……果然如苏先生之前所料,石沉大海,甚至……还遭了些许申斥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,但姜小勺和苏轼都能想象到那背后的失望与无奈。
郑侠继续道:“我心灰意冷之余,想起在此间的日子,想起姜老板以美食抚慰人心,苏先生以豁达笑对世事……还有那口能连通不同时空、见证悲欢离合的锅。
我忽然明白,为民请命,未必只有庙堂一条路。
或许……或许留在此处,借助此间之能,以另一种方式,记录、传递,亦能略尽绵薄之力?”
他看向姜小勺,眼神恳切:“姜老板,郑侠不才,愿留在店中,做些洒扫庭除、抄写记录之类的杂事,只求一隅安身,见证并……略尽绵力,不知可否?”
姜小勺看着去而复返的郑侠,看着他眼中那份历经挫折却未曾熄灭的赤诚与重新找到方向的坚定,心中感慨万千。
这位以《流民图》为民请命的直臣,在现实碰壁之后,竟然选择了回归这片奇异的方外之地,以另一种方式坚守他的道。
“郑先生愿留下,小子求之不得!”
姜小勺郑重还礼,“只是此间日后恐多风雨,要委屈先生了。”
郑侠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:“能于此乱世(指他所在的时代)之外,觅得一处可安放笔墨与良心的净土,郑侠……感激不尽!”
苏轼也抚掌笑道:“善!
大善!
郑兄能回来,我等又可时常切磋,共论天下事了!”
随着郑侠的回归,时味居的人员结构悄然生了变化。
苏轼主要负责对外接待与菜品研讨,他那豁达的性格和渊博的学识,俨然成了小店的“形象代言人”
。
而郑侠则主动承担起了更多的后勤、记录工作,他心思细腻,做事认真,将姜小勺收集的那些古物资料、日常经营账目(他看不懂现代数字,但帮忙记录食材消耗等)整理得井井有条,甚至还开始用毛笔记录下每日生的“异事”
和各位历史来客的言行片段,美其名曰“时味居异闻录”
。
他的回归,也带来了一份独特的意念。
那份心系黎民、秉笔直书的【赤诚】与【悲悯】,与白居易的诗稿意境相合,进一步增强了秩序场域中的人文关怀与抚慰力量。
【…秩序场域获得【坚守】特性补充…稳定性与包容性进一步提升…】
【…混沌标记净化度:69…】
看着后院逐渐形成的、由自己、苏轼、郑侠构成的这个小“团体”
,以及那日益强大和复杂的秩序场域,姜小勺心中稍安。
他不再是孤军奋战。
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林薇的电话。
“林记者,周五寰宇的那个布会,我想去看看。”
姜小勺开门见山。
电话那头的林薇似乎并不意外:“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。
我已经拿到邀请函了,媒体席位。
不过……你确定要去?那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