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…再淋上点封存的御酒‘玉髓春’!
咱…咱们就做个…形…形式上的‘皇气炒饭’!
就…就在这屋里做!
用…用这口锅!
小…小的亲自掌勺!
万…万一真…真招来点啥…也…也就在这屋里…总…总比在外面祸害强啊!
要…要是啥也招不来…那…那也证明…这…这‘皇气炒饭’…根…根本就是那债主瞎编的!
咱…咱们也好跟官家回话啊!”
刘全愣住了。
他看着李德福那既害怕又带着一丝豁出去的眼神,又看看地上那口破锅。
这小子…说得虽然荒唐,但似乎…有那么一点歪理?死马当活马医?总比坐以待毙强!
而且就在这破耳房里,真出点邪乎事,也掀不起大风浪。
“你…你真敢做?”
刘全眯起眼睛。
“为…为总管分忧!
为…为官家查案!
小的…小的豁出去了!”
李德福挺了挺瘦弱的胸膛,声音颤却坚定。
“……好!”
刘全猛地一拍桌子(差点把瘸腿拍断),“就按你说的办!
去!
立刻去准备!
贡米、火腿、松茸、‘玉髓春’!
要最好的!
就在这儿!
给咱家做一锅‘皇气炒饭’!
咱家倒要看看,能做出个什么鬼来!”
北宋御膳房“讨债专员”
李德福的次独立“办案”
,就此演变为一场在破耳房里进行的、极度山寨的“皇气炒饭”
烹饪实验。
空气里,弥漫着一种荒诞的悲壮气息。
现代,时味居,冷藏库改造的低温煨制间。
寒气氤氲,灯光昏暗。
两个巨大的、被荷叶黄泥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紫砂大瓮,静静地摆放在特制的文火煨灶上。
灶膛里,是无烟炭燃尽的余烬,散着恒定的、恰到好处的温热。
时间,已经过去了十个时辰。
姜小勺瘫在轮椅上,被赵四推到了煨制间门口。
他右臂的伤势在“皇气贷”
的“共鸣疗法”
和“金汤雏形”
的抵押作用下,恢复到了25,虽然依旧无力,但痛感大减,手指已能做些轻微动作。
然而,他的脸色却比之前更加苍白,眼窝深陷,布满血丝。
不是伤的,是困的。
整整十个时辰,二十个小时!
姜小勺如同守护着稀世珍宝(也确实如此)的恶龙,死死钉在煨制间门口,半步未离!
他拒绝了赵四和苏东坡轮班看守的建议,理由无比强大:“锅…锅气银行…随…随时可能杀回来!
除…除了我…没…没人能顶住审计员!”
于是,在这二十个小时里,时味居后厨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:
轮椅上的姜小勺,如同入定的老僧(如果老僧会打瞌睡的话),背靠着煨制间的门框,脑袋一点一点,眼皮沉重地耷拉着,口水顺着嘴角流下,滴在胸前的衣襟上,形成一小片可疑的深色痕迹。
他怀里,死死抱着一个枕头——那是赵四怕他着凉硬塞给他的。
每隔十几分钟,或者更短,姜小勺的身体会猛地一个激灵,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,瞬间惊醒!
他眼睛瞪得溜圆,警惕地扫视四周,尤其是那口放在轮椅旁、依旧死寂的祖传大铁锅,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:
“谁?!
谁…谁来了?!
审…审计员?!”
“没…没动!
金汤…没动!”
“我…我没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