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的‘蜡烛头级’。
第三…”
林薇的目光扫过姜小勺那唯一复苏、此刻却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右臂,以及身体其他部位依旧僵硬无力的状态。
“你现在就是个‘半身不遂’的破产厨神。
左手和下半身神经肌肉功能恢复不到三成,别说颠勺,连站稳都费劲。
回你那个小破店?你是打算用一只右手,给客人表演‘意念炒菜’吗?”
“半身不遂”
…“破产厨神”
…
这两个词如同两记重锤,狠狠砸在姜小勺心上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,又尝试着动了动左手,指尖只能极其微弱地勾一下,整条左臂沉得像灌了铅。
双腿更是毫无知觉,如同两根冻僵的木头。
巨大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。
六百多万的债务!
每天近三十万的“佛跳墙充值卡”
!
自己还成了个只能动一只手的残废!
这日子还怎么过?时味居还怎么开?
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,只剩下佛跳墙浓郁的香气和姜小勺粗重而绝望的喘息。
就在这时,病房门又被轻轻推开。
苏东坡扶着门框,脸色依旧苍白,但精神好了许多。
他身后跟着一个护士推着的轮椅,上面坐着刚苏醒不久、还挂着点滴、一脸萎靡的赵四。
两人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。
苏东坡看着病床上如丧考妣的姜小勺,又看了看桌上那盅金光闪闪的佛跳墙,以及林薇手中那象征着天价债务的平板,脸上露出了然和深深的同情。
“咳…小勺掌柜…”
苏东坡清了清依旧沙哑的嗓子,打破了沉默,语气带着一种文豪特有的、试图化解尴尬的迂回,“钱财…乃身外之物…身体…才是根本…留得青山在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旁边的赵四猛地抬起头,那双被“菌能冰沙”
刺激过的眼睛还带着血丝,此刻却死死盯着那盅佛跳墙,喉咙里出“嗬嗬”
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吸气声,眼神里充满了刻骨铭心的阶级仇恨和…同样刻骨铭心的渴望!
“佛…佛跳墙…”
赵四的声音嘶哑扭曲,手指颤抖地指着汤盅,“狗…狗日的…童贯…吃…吃的…就…就是这个!
老子…闻…闻了…三…三年…味儿!
一…一口…没…没捞着!”
他的控诉,带着底层伙夫的血泪,瞬间将病房内沉重的债务氛围,拉向了另一个充满荒诞辛酸的维度。
姜小勺看看赵四那恨不得扑上去啃了汤盅的眼神,又低头看看自己这只能动一只手的“残躯”
,再想想那天文数字的账单和每天必备的“天价充值卡”
…
一个极其疯狂、却又带着一丝绝境中求生本能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的萤火,在他那颗被债务压垮、被饥饿(锅气亏空)折磨的社畜之心中,微弱地、顽强地…亮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