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月山最后说道,语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,表演得天衣无缝,“那两个人明显是冲着我们迅科来的,指名道姓要带技术员走,也不知道到底是图财还是想窃取技术。
幸好,真的是万幸,不知道哪路神仙保佑,警察…或者只是看起来像警察的车刚好路过,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…我现在想想还腿软…”
吴建邦听着,脸色变幻不定,青一阵白一阵。
他当然知道内情,甚至可能就是具体的执行命令传达者之一。
但何月山的这番说辞,把自己完美地包装成了一个纯粹的、运气爆棚的受害者,整个过程听起来充满了各种无法控制的意外和巧合,滴水不漏。
他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可以质疑或难,反而如果深究下去,很可能会引火烧身,暴露自己与事件的关系。
他喉咙滚动了一下,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语气干巴巴地安抚道:“人…人没事就好,人没事就好…看来以后派外勤任务,确实得更加注意安全评估和安保措施了。
你…受惊了,今天给你放一天假,回去好好休息一下,压压惊。”
他急于想把何月山这个烫手山芋支开,免得在眼前晃悠,节外生枝。
“谢谢吴经理关心。”
何月山却摇了摇头,表现得异常“敬业”
和“坚强”
,“不过我没事,真的。
就是有点后怕,缓缓就好了。
手头还有您之前安排的上一季度的故障报告分析文档没整理完呢,我今天争取把它做完。”
吴建邦嘴角抽搐了一下,看着何月山那一脸“诚恳”
和“坚持工作”
的表情,一股闷气堵在胸口,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。
他只能无力地挥挥手,像是赶苍蝇一样:“随…随你吧!
出去工作!”
何月山恭敬地点点头,转身走出经理办公室。
就在门带上的瞬间,他脸上所有的后怕和惶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的一片冰封的平静。
他刚回到自己的工位坐下,内线电话又响了起来。
在全办公室无声的注视下,他拿起听筒。
是总经理办公室的席秘书打来的,声音礼貌而公式化:“何月山先生吗?陈总请您现在到他办公室来一趟。”
“好的,我马上过去。”
何月山平静地回答,放下电话。
他能感觉到,身后那些目光变得更加复杂,几乎要在他背上烧出洞来。
吴建邦从玻璃窗后投来的眼神,更是惊疑到了极点。
在无数道目光的无声护送下,何月山再次平静地走向电梯,直通高层。
陈国栋的办公室宽敞、明亮,装修风格是现代简约风,透着一种技术人特有的务实和高效感。
陈总本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面前放着几份文件。
他面色沉静如水,看不出喜怒,但那双锐利的眼睛,在何月山走进来的瞬间,便如同精准的测量仪器般锁定了他。
“小何,来了。
坐。”
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,语气平淡。
“谢谢陈总。”
何月山依言坐下,姿态恭敬却不卑微。
“昨晚的事情,我已经听说了几个版本。”
陈国栋开门见山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,出规律的轻响,“你现在,把你亲身经历的情况,再跟我详细地、客观地说一遍。
不要有任何遗漏,也不要加入任何主观猜测。”
何月山心中微动。
陈国栋的语气,不仅仅是上级对下属遭遇意外的例行关心,更带着一种审慎的、深入的调查意味。
他于是将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