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怎么会…怎么会闹出后面那些事!
现在好了!
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坦坦荡荡地跟林先生相处?见面得多尴尬啊!
肯定会被他笑话死的!”
她越说越气,脸颊绯红,仿佛所有的窘迫都找到了宣泄口。
周文博被劈头盖脸一顿说,有点委屈地缩了缩脖子,但看着秦月娥这又急又羞、与平日里爽利掌柜截然不同的模样,他反而挠挠头,嘿嘿憨笑起来,开始一本正经地替林安说好话:
“月娥姐,这怎么能怪我呢?这明明是缘分天注定!
你看林大哥,人多好啊!
学问好,功夫也好——投壶穿珠多厉害!
性子还稳当,不像我毛毛躁躁的。
最重要的是,他待人真心实意!
今天要不是他帮我,我哪能在灵溪小姐面前露脸?这样的好男人,打着灯笼都难找!
月娥姐,你要是…要是对林大哥有那么点意思,可得抓紧了!
千万别错过啊!”
他这话说得直白又诚恳,简直像是在推销一件绝世宝贝,听得秦月娥耳根子都烧起来了。
她羞得无地自容,扬起手作势就要捶他:“周文博!
你…你闭嘴!
越说越离谱了!
谁…谁对他有意思了!
你再胡说八道,我…我明天就去告诉周伯伯,说你不好好看账本,整天就想些乱七八糟的!”
周文博一边笑着躲闪,一边还在坚持:“我说真的嘛!
诶哟别打别打!
我是为你好啊月娥姐…哎等等!”
他忽然像是被雷劈中一样,猛地僵在原地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塌下来的惊恐表情,他惨叫一声:“完了完了完了!
我…我特意给灵溪小姐挑的那本前朝花鸟画谱!
还在我怀里揣着呢!
光顾着看你和林大哥…我…我完全忘了送出去了!
!”
秦月娥正举着手,被他这突如其来的、堪称灾难性的遗忘给惊呆了。
她看着周文博那副如丧考妣、捶胸顿足的傻样子,一腔的羞恼瞬间化为了浓浓的、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。
她气得简直想仰天长叹,咬着牙道:“你…你呀!
让我说你什么好!
周文博!
机会给你送到手边你都能弄丢了!
活该你追不到灵溪妹妹!
我真是…我不管你了!
你自己抱着画谱哭去吧!”
她狠狠跺了跺脚,再也懒得理这个在情路上笨拙得令人指的弟弟,转身气鼓鼓地、脚步飞快地朝着归云客栈的方向走去,只觉得今晚这乞巧节过得真是跌宕起伏,又羞又气又无奈,心里乱得像一团麻。
周文博则彻底蔫了,哭丧着脸站在原地,抱着那本如同耻辱柱般的精美画册,对着秦月娥远去的背影,出了绝望的哀叹,为自己这彻底搞砸了的、充满遗憾的乞巧节之夜。
夜深人静,清水镇渐渐沉入梦乡。
林安并未入睡,而是轻巧地跃上了自己那间位于槐荫巷小屋的屋顶。
夜风微凉,吹拂着他略显单薄的衣衫。
他仰面躺下,墨色的苍穹之上,星河璀璨,银河横亘,那传说中的牛郎星与织女星隔河相望,格外明亮。
他望着那星空,不禁想起了很小的时候,还在师父身边,师父指着星空,给他讲牛郎织女的故事。
那时只觉得故事凄美,如今再看,却品出了几分命运的无奈与坚守。
而今晚生的一切,比那古老传说更让他心绪不宁。
钟灵溪意有所指的话语、秦月娥慌乱羞窘的模样、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的触感、甚至周文博那傻乎乎的笑容…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