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“元初之问”
。
它不提供故事素材,反而消解了故事的传统意义。
它像一面绝对光滑的镜子,映照出所有叙事的内在空洞——当一个文明追问存在的终极理由时,再华丽的史诗也显得苍白。
“共舞计划”
和“叙事之河”
的继承者们第一次感到了无力。
他们可以编织对抗逻辑的悲歌,可以书写点燃希望的童话,但他们无法为一个越了所有具体故事的“为什么”
谱曲。
他们试图将“元初之问”
也编成一个故事,一个关于追寻答案的故事,但这道光只是静静地吸收了那个故事,然后继续沉默地问。
就在这时,伊莉斯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事。
她没有去尝试回答,而是拿起了她曾祖母的全息诗集,翻到了那一页:
“宇宙的终点不是熵寂,而是所有未完成故事的大合唱。
而我们,都是合唱中跑调却必不可少的那一声。”
她伸出小手,不是去触摸屏幕,而是对着那行字,轻声地、认真地,唱起了她自己瞎编的、不成调的摇篮曲。
那歌声笨拙、跑调,甚至有些刺耳,与周围宏大的宇宙叙事格格不入。
然而,奇迹生了。
当这不成调的“噪音”
响起时,第五道光带“叙事之河”
忽然沸腾了。
它不再是代码与诗句的二重奏,而是开始主动模仿、放大、传播这刺耳的“噪音”
。
一时间,五道光带交织的区域,响起了一片由宇宙法则、星辰史诗和情感诗篇共同演奏出的、前所未有的“刺耳大合唱”
。
而那道悬停的“元初之问”
,第一次产生了反应。
它的光痕开始扭曲、波动,仿佛在……皱眉?不,更像是……困惑。
“爸爸,”
伊莉斯停止了唱歌,天真地问启明,“它是不是不喜欢我的歌?”
启明热泪盈眶,他明白了。
“不,孩子,”
他高声宣布,“它喜欢极了!
因为它问的是‘为什么’,而你的‘跑调歌声’,就是最纯粹的‘为什么’!”
“我们一直在用故事来回答它,”
启明对所有仰望星空的文明宣告,“但答案本身就是下一个问题。
‘元初之问’不是一个需要被解决的问题,而是一需要被唱响的序曲!
我们不需要给出一个完美的‘为什么’,我们只需要不断地追问,不断地‘跑调’,不断地开始新的故事!”
“叙事之河”
领悟了这个新的“语法”
。
它不再仅仅是收集和讲述已完成的故事,它开始主动地在光带中制造“不和谐音”
、“断裂的章节”
和“悬而未决的谜题”
。
它将“元初之问”
本身,变成了一段开放式的、永远在进行中的“元叙事”
。
第六道光痕在“叙事之河”
的主动“打扰”
下,终于不再是旁观者。
它开始回应。
它没有加入合唱,而是将自己的“提问”
转化成了一种“规则”
。
它为“叙事之河”
注入了“不确定性”
的法则。
从此,宇宙中的每一个故事,无论多么宏大或微小,都带有了一个全新的变量:它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个对“为什么”
的叩问,也因此,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。
“元初之问”
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