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地契,指着上面的红印:“不错,这是成化年间的老契,比严家的‘新契’早了七十年。
从今日起,这田契归你陈寡妇所有,谁要敢抢,本官的衙役立刻去拿人!”
人群里突然响起唢呐声。
原来是王伯带着几个乐手,抬着一面“明镜高悬”
的锦旗挤了进来。
他抹了把眼泪,扯着嗓子唱:“青天大老爷坐分宜哟,断案如神赛包公嘞——”
“好!”
百姓们跟着喝彩。
张环挤过来,凑到申时行耳边低语:“大人,后山乱葬岗又挖出个箱子,里面有严家跟海商的密信,还有一箱倭寇的盔甲!”
申时行眼睛微眯。
他望向远处被夕阳染成金红的山峦,想起徐阁老信里的话——“严家在福建还有私港,停着二十艘海船”
。
看来,这桩案子远未到结束的时候。
“去把箱子取来。”
他对张环道,“明日本官要亲自写奏疏,把这些东西一并呈给陛下。
严家以为能翻云覆雨,却不知他们的每一步,都在本官的算计里。”
暮色渐浓时,县衙后堂亮起了灯。
申时行坐在案前,将严家的罪证一一整理成册。
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——”
他放下笔,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,嘴角终于露出笑意。
这世间的光,从来不是哪一盏灯能照亮的,而是千万人心头的那点热,聚在一起,才能烧穿黑暗。
而他,不过是那根引火的柴罢了。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