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指影与笔下的记录几乎同步进行。
人马配比、粮草消耗、路线风险规避、斥候派遣方案、扎营守则、甚至是遭遇不同规模敌人时的应对预案……一个庞大而精密的千里行军方案,在我的口中与笔下,被一条条、一款款地清晰构建出来。
那半柱香,仿佛被无限拉长。
书房内的所有人,从最初的惊疑、不解,到后来的专注、聆听,最后,变成了彻彻底底的、难以置信的震惊!
他们看着我,就像在看一个怪物。
尤其是王府那位年近半百、掌管着所有后勤调度的军需官,他瞪大了眼睛,嘴巴微张,额上的冷汗,已经沿着苍老的皱纹,一颗颗地滚落下来。他死死地盯着我画出的路线图和旁边那张写满了精确到“斤”和“时”的数据清单,握着笔的手,竟在微微发抖。
他知道,我口述的这份方案,其精密、其周详、其对各种突发状况的预判,就算给他三天三夜,他也绝对做不出来!
青烟燃尽,香灰坠落。
我停下了拨动算盘的手,放下了笔,整个书房内,一片死寂。
我抬起头,再次迎上幕玄辰的目光。
他依旧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,但那挺得笔直的脊背,和眼中那片由极致震惊所掀起的惊涛骇浪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他看着我,看着这个一直以来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的、需要他保护的女子。
这一刻,他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——
我的“武器”,从来就不仅仅是那些瓶瓶罐罐里的化学药剂,更是这颗能够将天地万物、人心诡计都纳入计算的、冰冷而强大的大脑!
这,才是足以与整个世界为敌的、真正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