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,或许是我们找到与之抗衡、甚至更强力量的唯一线索。
我需要你们,在最短的时间内,破解它的秘密,找出它所指向的位置。”
书房内的气氛,瞬间变得无比凝重。
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时辰,这间屋子成了智慧碰撞的战场。
无数珍贵的舆图被一一铺开,与古图进行比对。
各种版本的《山海异志》、《坤舆万国全图》、《前朝水道考》堆满了角落。
三位老先生时而激烈争辩,时而各自沉思,将毕生所学都倾注在了这张小小的图卷之上。
然而,结果,却是一片令人绝望的空白。
它不属于过去,也不属于现在。
它上面的每一笔,都像是在嘲弄着凡人有限的认知。
“殿下,会不会……此图并非写实,而是某种写意的阵法图或星象图?”
宋长史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。
张老先生立刻摇头否定:“绝无可能。
老夫绘制地图一生,山川有‘势’,水流有‘理’。
此图之中的山川走势、河流交汇,完全遵循着自然地理的法则,甚至比老夫亲手绘制的舆图更加……真实。
它描绘的,必然是一片真实存在的大地,只是,这片大地,我们闻所未闻。”
就在众人陷入僵局之时,徐翰林忽然有了一个想法:“既然无法从内容上解读,我们何不先将其临摹下来,分给更多的人,集思广益?老夫不信,天下之大,会无人识得此图!”
这是一个最常规、也最直接的办法。
幕玄辰微微颔,立刻便有下人送上了最好的澄心堂纸与上品的徽墨。
由画工最为精湛的张老先生亲自执笔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一张半透明的薄纸覆在古图之上,准备进行最精准的临摹。
他凝神静气,笔尖饱蘸墨汁,缓缓落下,试图描摹出其中一条蜿蜒的河流。
笔尖刚刚触及纸面,诡异的一幕生了!
那新落的墨迹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扭曲、拉扯,本该是一条流畅的曲线,却在纸上自行蠕动、散开,最终化作一团毫无意义的、丑陋的墨渍。
“嗯?”
张老先生一愣,以为是自己手抖了,他换了一张纸,再次尝试。
这一次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死死地盯着他的笔尖。
依旧是同样的结果!
墨迹仿佛拥有生命一般,顽固地拒绝按照古图的纹路成型。
无论张老先生如何努力,落下的线条都会在瞬间扭曲变形,与原图谬以千里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!”
徐翰林惊得声音都变了调,他抢过笔,亲自尝试,结果一般无二。
宋长史不信邪,也上前一试,同样宣告失败。
那张古图,就静静地躺在那里,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它的独一无二与不可复制。
它拒绝被任何方式记录。
它拒绝被除了它认可的方式之外的任何方式所解读。
一种深沉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无力感,笼罩了整个书房。
这已经出了智慧的范畴,进入了神鬼莫测的领域。
这群站在人间智慧顶端的老者,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知。
良久,三位老先生面如死灰,对着幕玄辰躬身一揖到底:“殿下……我等无能。
此物……非人力所能破解。”
幕玄辰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退下。
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或愤怒,只是静静地站在书案前,凝视着那张“活着的”
地图,眼神深邃如海。
待所有人都退去,书房中只剩下我和他。
他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