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起来,“你现在最该做的,不是冲动行事,而是稳住阵脚,按兵不动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因为我入宫而聚焦在皇城之内,这恰恰给了你最好的机会。”
“去完成我们未尽的事。”
我压低了声音,“去皇陵,找到‘裁决之星’的真正线索。
我们分头行事,这盘棋,才能活。”
他彻底沉默了。
院中的风吹过,卷起几片落叶,也吹散了他身上最后的焦躁。
他看着我,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,有震惊,有赞叹,更多的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。
他仿佛在这一刻,才真正认识了我。
许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干涩:“你……你打算怎么做?”
我笑了。
那笑容里,带着一丝冰冷的锋芒。
“看着就好。”
我没有再给他解释的机会,而是转身,朝着院外走去。
刚刚离去的李德全并没有走远,他正候在王府门口,显然是在等我的答复,或者说,是在等幕玄辰的反应。
他要亲眼看着我被带走,才好回去复命。
我走到他面前,在他那意料之中的、略带惊讶的目光中,将圣旨双手奉还。
“李总管,请留步。”
李德全眯起了那双老鼠眼:“秦姑娘这是何意?莫非……是想抗旨?”
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威胁。
“总管误会了。”
我微微一笑,姿态谦卑,言辞却字字如刀,“皇恩浩荡,臣女感激涕零,定当竭尽所能,为陛下献上寿礼。
只是,这‘九转乾坤琉璃宝塔’并非凡物,其烧制之法,乃臣女呕心沥血独创,世间绝无仅有。
制作过程更是繁复无比,对毫厘之差要求极为严苛。”
李德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:“姑娘的意思,咱家明白。
宫里的尚功局,能人巧匠无数,材料用度,也定会优先供你使用。”
“不。”
我摇了摇头,直接打断了他,“不够。”
李德全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我却仿佛没看见一般,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:“此等神物,非寻常工匠所能造就。
为确保寿礼的‘巧夺天工’与‘独一无二’,臣女恳请陛下恩准,成立一个临时的‘镜监司’。”
“镜监司?”
李德全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。
“对。”
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声音清晰而坚定,“由臣女担任监正,全权掌管。
有权征调大夏全境,包括但不限于京城之内,所有最好的画师、巧匠、火工、木工。
有权调用任何我所需要的材料,无论是深海的珍珠,还是西域的宝石,各部府衙不得有误。”
这番话,无异于狮子大开口。
李德全的嘴巴已经微微张开,露出了惊愕的神色。
而我的重头戏,才刚刚上演。
“并且,”
我加重了语气,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环,“此等绝世之作的工艺,乃是臣女安身立命之本,更是献给陛下的最高机密,绝不可外泄分毫。
因此,工作地点,必须设在臣女指定的、与外廷后宫完全隔绝的独立宫苑之内。
为确保机密万无一失,该宫苑需由陛下最信得过的禁军亲自看管,日夜巡防,任何人不得擅入,包括……后宫诸位娘娘。”
我将“禁军”
二字咬得极重,最后那句话,更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太后。
李德全的额头上,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他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,如何听不出我这番话里藏着的刀光剑影?
这些条件,已经不是“要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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