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我看着纸上的三个名字,脑中一团乱麻,“我们在棋盘上,寻找那个执棋的人。
可如果……真正的执棋人,根本就不在棋盘之上呢?”
幕玄辰的眼中,闪过一丝赞赏。
“没错。”
他沉声道,“靖王、皇后、甚至秦将军,他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。
而那个代号‘先生’的人,能同时操纵他们,嫁祸他们,甚至威胁他们……这个人所拥有的权力、资历和手段,必然远在他们之上。”
“会是谁?”
我的心跳开始加。
“我们来假设。”
幕玄辰的思路,变得无比清晰,“十年前,我母妃被‘化骨水’慢性毒杀。
父皇当时正值盛年,对母妃宠爱有加。
能在我父皇的眼皮子底下,对我母妃这样一个盛宠不衰的皇贵妃,进行长达数年的投毒,并且在事后,还能让我父皇压下疑虑,以‘病故’结案……做到这一点的人,需要具备几个条件。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:“第一,此人身居高位,能轻易接触到宫闱秘事,甚至能影响太医院的诊断。”
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:“第二,此人资历极老,老到可以让我父皇,都不得不顾及情面,甚至……心存忌惮。”
第三根手指:“第三,此人城府极深,能布下长达十年的局,环环相扣,并且,对所有人都怀有强烈的掌控欲。”
最后,他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补充道:“第四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
此人,能让我父亲秦威,这样一位铁骨铮铮的将军,都选择缄口不言,甚至不惜让你误会他……这说明,此人对我父亲,或许有过救命之恩,又或者,此人代表的,是某种我父亲必须用生命去扞卫的‘秩序’。”
听着他的分析,我的后背,阵阵凉。
一个模糊的、却又无比尊贵的影子,似乎正在从重重迷雾中,慢慢浮现。
那是一个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的、最不可能的人。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了内侍监特有的、尖细的通传声。
“圣上有旨——”
我和幕玄辰对视一眼,立刻起身相迎。
然而,来的却不是传达圣旨的太监,而是一位穿着绛紫色宫装的年长女官。
她手捧一卷明黄的懿旨,神情肃穆,身后跟着两名小宫女。
看清来人,我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。
这不是皇帝身边的人,而是长居深宫,鲜少露面的……太后宫里的人!
“秦氏女秦卿接旨。”
女官的声音,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。
我与幕玄辰一同跪下。
“太后娘娘口谕:闻秦氏有女,聪慧过人,前于黑石山护驾有功,堪为女中表率。
哀家久病之身,闻此喜事,亦感欣慰。
特宣召秦卿,明日入长信宫觐见,哀家要亲自看看,是何等的奇女子,能有此胆识气魄。
钦此。”
懿旨不长,每一个字,却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!
太后?
那个已经缠绵病榻、不问政事多年的太后?
她为什么要突然见我?
而且,是用“护驾有功”
这个早已过去数月的理由!
这太不合常理了!
我心中警铃大作,正要领旨谢恩,身旁的幕玄辰,却猛地站了起来!
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,如此之突兀,以至于那位宣旨的女官,都被吓了一跳,愕然地看着他。
而我,也从未见过那样的幕玄辰。
他脸上的血色,尽数褪去,只剩下一种冰冷的、骇人的苍白。
那双总是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里,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