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个由“宫、角、羽、宫、角”
组成的短小音节上。
我再次拨动琴弦,将这个音节重复了一遍。
然后,我抬起头,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幕玄辰,平静地说道:“找到了。”
书房内一片死寂。
“找到什么了?”
那位脾气急躁的谋士忍不住问。
“一个名字。”
我的目光转向那张麻纸,手指在上面划过,“从这里开始,到这里结束,这一串由五个符号组成的序列,在这份军报里,一共重复出现了十七次。”
我顿了顿,抛出了最终的结论:“在任何一种语言里,如此高频率重复出现的,必定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词汇。
结合军报的背景,我推断,这五个音节,这五个符号,代表的就是北狄那位主帅的名字——拓跋宏。”
嗡的一声,所有人的脑子都炸开了。
用音符?用弹琴?破解了困扰他们两天两夜的军国密码?
这……这简直是天方夜谭!
“荒唐!
这怎么可能?单凭重复了几次,就断定是主帅的名字?”
那谋士立刻反驳,但他话音未落,另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、最年长的谋士却猛地冲了过来,一把夺过我身边的麻纸。
他将信将疑地以“拓跋宏”
三个字,对应那五个符号,开始飞地在另一张白纸上进行推演和破译。
一炷香的时间,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最终,那位老谋士“啪”
的一声将笔拍在桌上,激动得浑身抖,声音都变了调:“没错……没错!
‘拓跋’二字音节相近,用的是同一个符号!
解开了!
这条军报的前半段是:拓跋宏令前锋营三日后突袭鹰嘴崖,断我军粮道……天呐!
解开了!
真的解开了!”
整个书房,瞬间从死寂变为一片狂喜的喧哗。
而幕玄辰没有动。
他站在原地,久久没有说话。
他看着我,看着我身前那架古琴,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欣赏或倚重,而是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……敬畏。
他第一次意识到,我所拥有的,并非仅仅是制造“神迹”
的异术,也不是在宴会上刁难人的“奇技淫巧”
。
那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,截然不同的智慧——一种能够从混乱中寻找秩序,从无序中构建逻辑的,可怕的力量。
我的价值,远不止于此。
在这一刻,他终于明白了。